牢裡的是誰?”皇太后問道。

“回太后的話,當年罪臣醫術不精,錯用藥草導致安怡皇后早逝,萬死都不足矣謝罪,大殿下宅心仁厚。念在罪臣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特用死囚之身代替罪臣,才得以留下罪臣一條賤命苟活至今……”

“你們都知曉此事?”皇太后扭頭去問獄卒,那人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低頭應道:“回皇太后的話,獄卒中包括奴才在內,僅有三人知曉,其他人等一概不知……”

“此事還有什麼人知道?”皇太后追問,獄卒應道:“除了大殿下,再無其他人知曉了……何大人是以那名囚犯的身份關在這裡。還從未有人查到過……”

“辰兒居然瞞著所有人將你救了下來……可你分明害死了他的生母……”皇太后輕嘆冷辰心善,何鴻信淚眼婆娑道:“大殿下的恩情,罪臣這輩子難以償還,待到來世做牛做馬……”

“行了,等不到來世了。你現在就跟哀家進宮,辰兒的時間不多了。你儘快施救!還有你現在的身份不能暴露。若是被人認出來,定少不了腥風血雨。還有一點,在施救時,你會遇到何齊山……在辰兒獲救之前,你不許與之相認,明白了嗎?”皇太后再三叮囑。

何鴻信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玉竹。去給他準備一套宮服,還有面罩,越快越好!”

“是太后!”玉竹應道轉身跑了出去,不多會便拿來了一套太監服。簡單的為何鴻信梳洗了一下,扶著他顫抖著邁出了牢房門。

這一步何鴻信走的極其艱難,他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能邁出這個牢門,之前大殿下將他關在這裡其實另有目的,只是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有妥協,方才皇太后詢問之際他並未告之真正的原由,畢竟是他欠安怡皇后和冷辰的,即便是豁出性命,他也要把冷辰救回來。

一行人秘密的返回了正祥宮,此時的何齊山正和太醫院的眾太醫聚集在一起為冷辰會診,何鴻信壓低了帽簷站在玉竹身後,偷偷的望著自己多年未見的兒子,情難自已……若安站在他旁邊,不禁伸手扶住了他顫抖的身子,一種心酸油然而生,恐怕再沒有比這種骨肉相見卻不能相認的感覺更折磨人的了吧。

“大殿下情況如何?”

“啟稟太后,已為大殿下服下萬清散,希望可以多爭取些時間……太醫院眾太醫會竭盡所能,拼死保住大殿下……”何齊山彎腰應道。

“好,哀家就信你們一次,不過你們商討出的藥方,要事先程一份給哀家,哀家過目之後才可給大殿下服下,明白了嗎?”

“微臣遵旨!”何太醫說完帶著眾太醫離開寢殿,在經過何鴻信身旁時,若安明顯感覺他有些站不穩,可何齊山心繫大殿下病情,沒未發覺這個舉止有些怪異的‘公公’。

待太醫們都出去後,玉竹將門關了起來,自己跟其他幾個宮女站在門口守著,任何閒雜人等都不許進入,屋裡只剩下了皇太后、若安和何鴻信……

“去看看辰兒吧……”皇太后說著示意何鴻信靠前,他抹了抹臉上的老淚,走了過去,多年未曾問診,加之剛才見到了何齊山,情緒有些難以控制,不由得深吸了幾口氣,這才緩緩的將手搭在了冷辰的手腕。

隨著冷辰時急時緩的脈搏,何鴻信漸漸靜了下來,他眉頭越皺越緊,隨後起身仔細檢查了冷辰的傷口,還掰開了冷辰的眼皮、唇齒好一番檢查。檢查完拿起藥包裡的小刀就在冷辰身上割起口子來,鮮紅的血湧出,皮肉外翻,讓人不忍直視,冷辰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憔悴了……

若安看不下去了,剛要上前制止卻被皇太后攔住了:“別過去……”

“可是……”若安滿心憂慮,皇太后卻搖了搖頭:“要相信他,想當年被封為神醫不是空穴來風的,他的醫術至今無人能及,若不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