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感覺到他語氣中對自己的疼惜,心頭一暖,點點頭。

“走吧。”

藿莛東回眸轉身。

“小舅。”岑歡輕輕喊他一句,人已走過去伸手自他身後將他抱住。

“小舅,對不起。”岑歡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環住他腰身的手不自覺漸漸收緊,像是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歉意有多強烈。

藿莛東垂眸沉默了會,然後才撥開她的手轉過身來,清俊的眼眸不起一絲波瀾。

“岑歡,目前我們最要緊的就是如何讓女兒從被綁架的陰影中解脫出來。因為不知道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走到這一步,所以這對我們做父母的來說是場持久的硬戰,我們必須先拋開感情方面的問題把所有精力都放在這件事情上。”

“那,你會不會,不要我了?”岑歡小心翼翼的問他,甚至有些不安的捉住他的手,越抓越緊,連指甲都陷入他手背上,留下深深的指甲印。

藿莛東有些無奈地嘆口氣——到底是誰不要誰?

“走吧,再說下去,女兒就要醒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沒有停留地走出房間。

岑歡有些難受的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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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緩緩停下,岑歡坐在副駕駛座不動,眼睛望著窗外,一副神遊太空的茫然表情。

藿莛東看了眼時間,下了車繞到岑歡那邊,車門開啟時岑歡才如夢初醒。

“我給你訂了早餐,很快就會送來。吃完就好好休息,別想太多。”

低沉的嗓音字字清晰,岑歡忍不住眼眶發熱,抿了抿唇把手伸向他,“我腿麻,你抱我進去。”

她撒嬌的語氣讓藿莛東一楞,瞥到她眼眶裡轉著圈的淚水,點頭一言不發的靠近一些,微彎腰將她抱起,而岑歡順勢將雙臂纏上他修長的脖頸,臉頰貼著他的胸口享受這久違了的溫暖。

“真希望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岑歡閉著眼輕喃,嘴邊泛起一個有些酸澀的笑容。

藿莛東低頭望她,心想只要是路,不論它有多長,總會有盡頭,也始終有走完的一天。

說希望,也只是希望罷了,沒有變成現實的可能。

沉默中他抱著岑歡走到房門口,雙腿落地時,岑歡才睜開眼,卻在藿莛東放下她時飛快在他嘴唇上輕啄了一下。在他錯愕的神色中語氣堅定的開口,“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和我們還沒出生的孩子,你放心,我現在很勇敢,也很堅強。”

因為她已經醒悟,這世上唯有一個藿莛東才是她不論如何怨如何恨到頭來還是愛入骨髓的愛人,所以她要鼓起勇氣找回原來那個她,加倍的愛他,讓他重新接納自己。

人總是要失去些什麼才懂得曾經擁有的可貴,他們糾纏了六七年,已經錯過了太多,她希望自己可以勇敢一些,不要再錯過。

我們還沒出生的孩子。

藿莛東坐在車上回味著岑歡這句話的意思,濃黑的眉微微擰了擰,搖頭髮動車子離開。

岑歡站在陽臺上目送他的車子開出很遠,這才返回室內。

十多分鐘後果然有星級酒店的服務生送豐盛的早餐過來,她吃完卻沒有回房休息,先打電話去醫院請了假,然後跑去書房開啟電腦翻閱大量和女兒症狀有關的資料,並拿紙筆詳細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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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過去半個月,藿莛東從美國請來的權威心理醫生透過各種心理療法給小丫頭治療,但效果並不顯著,除了讓小丫頭做噩夢的次數減少以外,其他方面的症狀基本上沒有什麼改善。

而岑歡忙於女兒的事無暇再顧及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