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西難得還能笑出聲來,不知是笑對方的幼稚還是笑自己大意。

“原來是你。”他盯著眼前不但矇住臉而且還戴了一頂鴨舌帽故意遮掩自己容貌的男人,一副對對方很熟稔的口吻。

“你知道我是誰?”對方的語氣有些詫異。話落不等梁宥西回答又說,“那你更應該死!”

梁宥西垂眸瞥了眼抵在胸口的利刃,微抬眼,“殺人償命,你若想清楚了儘管動手。”

“你少嚇唬我,停車場的唯一攝像頭已經被我破壞,我殺了你根本不會人有知道。”

“你殺了我怎麼逃出去?”

“我既然有辦法進入這棟公寓的停車場,就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梁宥西點頭,一副佩服的表情,臉上全無半點被人拿著利刃奪命的恐慌,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你不怕?”

梁宥西挑眉,“我說怕你會放過我?”

“你做夢!”

“那我何必廢話?”

“你有什麼遺言?”

“要殺就痛快點,別婆婆媽媽!”梁宥西突然變得不耐煩,語氣也變得十分惡劣,“還是你根本就是個膽小鬼不敢下手?或者找不著心臟的位置怕一刀殺不死我?要不要我告訴你能一刀斃命的位置在哪?”

顯然是沒料到他竟然這種反應,對方一呆。

梁宥西眸光一閃,垂在身側的右手迅速抬高抓向對方持刀的那隻手。

對方瞠圓了眼,在察覺他的意圖時持刀的手想也不想地狠狠用力將已經劃爛他胸口面板的利刃插/入。

錐心的疼痛在體內蔓延開,梁宥西低頭看著插/入自己胸口的利刃,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而對方在把刀插/進他胸口時亦震住,瞪著鮮紅的血色滲透梁宥西的上衣四處蔓延。

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梁宥西緊咬住牙關再次出手抓向那隻仍就握著刀的手。

而對方在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後猛然回神,想要反擊,腹部卻被梁宥西使勁力氣狠狠揣了一腿跌坐在地上。

頭上的鴨舌帽滾落,他驚慌地拾起戴上,迅速從地上爬起來。

而這時停車場入口處車燈一閃,意識到有人來,他又驚又怒地瞪了眼整個身子靠在車門上臉色漸呈雪白的梁宥西,儘管不甘心但為了不被抓住,他不得不拔腿朝出口跑去。

聽著跑遠的腳步聲,梁宥西閉上眼任身子無力的靠著車門緩緩滑落。

意識渙散前,他艱難地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電話給關夕,想告訴她自己有事要出國一段時間,卻被體內猛然掀起的一陣撕心裂肺地痛刺得眼前發黑,最終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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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夕,聽二哥的話,你先回去,這裡有我們。”

醫院手術室門口,關耀之不厭其煩的勸說像樽門神一樣木然站著的小妹。

關夕仿若未聞,仍舊站著一動不動,只是目光死死盯著那盞仍亮著的手術燈志,等著有人從手術室內出來,給她帶來好訊息。

一定會沒事的。

他都還沒帶她去溫哥華,還沒愛上她。

她還有那麼那麼長的未來盼著和他一起度過……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

腦海裡浮現她接到公寓管理處的電話得知梁宥西受傷而瘋狂跑下去,結果看到梁宥西昏厥在血泊中的情景,當時她心跳都似乎停止,強烈的燈光照射在她因沒來得及換防紫外線服而光/裸著的手上臉上,她卻感覺不到半點不適,而明明面板已經被燈光灼傷。

怎麼會這樣?

他只是說有事出去一下,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