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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摩挲著她光潔的手背,笑容逐漸淡去。是他疏忽了,連個戒指也沒給她。
“走,我們出去買。”他把她從沙發拉起。
“別,我不在乎那個。”她使勁拽著他。
“我在乎!”他吼道。
“有什麼好在乎的嘛。”她頂回去。
或許真是跟他待久了,人也變聰明瞭,以前她還會畏懼他怒目圓睜的樣子,現在已經感覺沒什麼殺傷力,他最多也就是聲音大點,脾氣衝點,再嚴重的就是床上賣力一些。實質上的暴力,可能是她記性不好,想不起來。其實,他就是媽媽說的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吧。
沒耐心一直和白可拉拉拽拽,他一把把她扛到肩膀上,邊掖好她的裙子邊往外走。
白可的腿還在不安地踢動,他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說:“好你個丫頭,膽子越來越來大,我太縱容你了是不是!”
“我不要戒指,不要!”她拼命地喊著。這麼吵吵鬧鬧地來到大街上,她立刻習慣性地進入戒備狀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感到她全身都緊繃著,他本想提醒她沒必要再緊張,想了想又得意地笑起來。揹著個麻袋似的,他在街上橫著走,直走到珠寶店門口。
從白可的角度看,世界在不停倒退。沿著樓群延伸的道路,穿過掛滿金紅色飾品的聖誕樹,轉向未知的悠遠的南方。
這些畫面像老舊的電影膠片,一格一格快速地在她腦中略過,留下黑白光影。
那些日子是幸福的。除了幸福,有時,已經在朦朧的年月裡草長鶯飛了的記憶,還會在漆黑的夜色中敲響自家的窗戶。彼此相互依偎的溫暖像母親的手一樣,輕輕捂住他們的耳朵。
即使在最絕望的時候,她都沒有停止對這些往事的回憶。
儘管那時因為錢不夠,他們沒有買著戒指,因為她的愚笨,差點沒有透過移民局的審查。
在聞訊室裡,她幾次想不起他父親的名字,想不起家裡的窗簾有沒有流蘇。走出那件黑暗的房間,她幾乎要哭出來。唐一路笑嘻嘻地上前安慰她,要她不用擔心。他越是安慰,她哭得越兇。她無法想象自己被驅逐出境後,在沒有他的地方,要怎麼活。
回到家,眼淚還停不了。一直耐心安慰的唐一路也露出無奈的神色,說:“不要哭,肯定能透過的,你要相信我。”走到冰箱邊本想倒杯酒,從剛才就在隱隱作痛的胃忽然抽痛起來,他難受地捂住腹部,弓起身子。
看到情況不對,白可馬上止住哭,奔過去問:“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他朝她擺擺手說,“給我倒杯熱水。”
喝完熱水後,痛楚得到緩和,他勉強笑著對滿臉擔憂的她說:“每次你一哭,我的胃就痛。”
“電視裡不都說心痛嗎,你怎麼會胃痛。”她並不想哭,但淚還是止不住掉下來。
“有一句話叫‘想要男人的心,先掌握他的胃。’你成功了。”他打起精神把她抱進懷裡。
房間裡的濃郁色彩讓空氣都顯得有些濃稠。不知道什麼東西在角落裡閃光,晃了她的眼,她把頭藏進他寬大的呢大衣的領子裡。
“我真的很笨,很蠢,”聲音從他胸口傳來,“我小的時候,比現在還笨。五歲才能完整地說出一句話,周圍人都說這是報應,因為我爸爸是資本家,做了很多缺德事兒。”
“中國人太迷信,”他忍著灼燒般的不適,說,“他們相信神靈在上,相信命運輪迴,相信因果福報,為了永世安穩甚至拋棄親人。”
他調整了姿勢,讓壓住他胃部的白可把頭放到他肩上。一瞬間,他也看到了那道閃光,那是折射了窗外的殘陽。
“在我養父母家的第一年,我就病了。變得非常神經質,還有強迫傾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