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松爽。他喜極一躍,人已躍出水面,一跳上岸,就向那石室奔去。

進了石室,卻見海刪刪的意識已入模糊。眼裡見到他的人影,一靠之下,就向他懷裡偎去。軟玉溫香抱滿懷。甘苦兒只覺心中綺念又熾。海刪刪的人似是軟得已沒有一根骨頭,可指甲極硬,硬硬地劃破了甘苦兒的後背。血痕一冒,甘苦兒只覺心裡一空。他雙臂一緊,已把海刪刪整個地抱住。海刪刪卻在他懷裡輕聲道:“緊些,再緊些。”

她心裡似萬般難受,說的聲音裡已有哭腔。她的雙臂粘滯滯的,似是海藻水荇,一但纏繞,但抵死溫柔。海刪刪這時已在床上滾得衣履不整,甘苦兒望著她手腕脖頸露出的肌膚,慾念大滯,雖還不知怎麼做好,卻不覺已把她的罩衫褪了下去。褪掉外衫的海刪刪與甘苦兒肌膚交觸,似乎心頭微暢,她一揚頭,一頭黑髮早已被她滾落了釵飾,就那麼黑夜一般地向她腦後披了過去。那是一場夜色的黑,讓甘苦兒再也忍不住要一頭扎進去。他顫抖著手輕輕褪去了海刪刪的中衣,海刪刪面頰微赤,一抹少女的嬌羞橫泛在她的臉上,她的內襦卻是碧綠色的。“繡手誰只羅襦,碧羅輕擾雞頭”,甘苦兒猛地想起這麼一句他在小晏兒的雜書裡看到的豔詞。他低眼輕看著海刪刪胸口那一對小饅頭狀的突起,忍不住想起第一次觸控時的感覺。只聽海刪刪口裡輕輕哼著:“啊,苦兒,苦兒……九么、九么……”

她口裡聲音好模糊,怕連她自己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那本是壓在她心頭的話。甘苦兒開始也沒有在意。他本肆行無忌,也不覺得跟海刪刪怎樣會犯何等禁忌。在他心裡,只要兩個人高興,在一起也就在一起了。他所忌的不過是一但中了曾一得‘有所思’之術,只怕就要終生為其控制。可此時,‘脂硯’之石已定住了他心脈一縷。他情知此時無論怎樣也不用怕那曾一得的‘魔聲招魂’大法了。他的手抖抖地解開了海刪刪胸前的內襦,這時卻又聽到海刪刪口裡的輕吟:“啊,苦兒、苦兒……九么、九么……”

這次甘苦兒聽清了,前兩聲只讓他心神如醉,可後兩聲卻讓他心頭猛地一冷醒,一個清冷冷的身影似就浮在了他的面前,那‘孤僧’釋九么的影子模糊,可那一眼清明如素雪潔冰,讓他心頭猛地一空。

他不在意自己和海刪刪怎樣會不會合乎道德。可他覺得,如果此時在海刪刪叫著另一個名字時和她在一起,那就是……一場卑鄙。

‘拱劍堂’六老手裡一共七道劍影,六明一暗,不時騰起。可為他們所圍困住的人的身影卻只黯黑一片,難以辨識。周餛飩與辜無銘心中俱好奇之念大起:“那是誰?是誰值得‘佩劍六老’聯袂出擊?”

這時,七劍合擊之下,只見那人鬥蓬裡忽有黯影一閃。那人手裡所握卻不是‘拱劍堂’六老所佩樣的名劍,卻是一根頑鐵樣的東西。可那塊頑鐵一出,只見黯黯的紅光一閃,那光是內斂的,正因為內斂,卻讓人感覺一種說不出的悶鬱燥熱。那一劍也全無光華,似所有的光華都被它反躬內斂到了劍影裡。只有這樣一劍——這樣的頑鐵所鑄的黯紅一劍才配‘拱劍堂’六老聯手出擊吧?

周餛飩與辜無銘這時已知那被圍之人是誰,他身上分明已帶傷在先。可那黯紅的劍景一現,還是擊破了圍在他四周的六明一暗的七道光華,那黯紅就又已收到他的披風裡光影不現。辜無銘與周餛飩都忍不住地一握嘴,彼此看了一眼,雖不出聲,在對方眼裡也讀出了兩個字,只兩個字,卻是驚心動魄的兩個字:熾劍?!

是熾劍!——那人正是,已十六年沒有出山,不知所終,曾揭竿而起,與天下武林,與當今朝廷傲然相抗,不肯妥協的‘熾劍孽子’劇天擇!

海刪刪的手卻綿延而上,終於、終於輕輕撫到了甘苦兒的鎖骨。小兒郎的鎖骨堅橫一字,已隱隱露出了一股男兒氣慨。只聽海刪刪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