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還忘了,咱家的幾個娃斷奶和生病時都是給熬點小米油喝。不如這樣吧,回頭讓孩子他爹給涵姐兒這邊送點來,什麼時候想喝了什麼熬一點,左右涵姐兒這邊的人都是現成的,再則,眼瞅著就立冬了,這大冬天的往這送點啥來都得涼了,涵姐兒和元元也沒法喝。”

“也對,還是你想的周到。”張氏滿意地點點頭。

一旁的白氏聽了忙福了福身子,“多謝老太太和二太太惦著。”

“白姨娘回去吧,別過了我的病氣再帶給元元,回去後好好看著元元。”謝涵這才發現白氏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

“是,小姐,小姐放心吧,婢妾小心著呢,還有,小姐,婢妾熬了點薑糖水過來,小姐要是渴了的話喝幾口。”白氏指了指阿嬌手上的食盒。

“好,放著吧,一會就喝。”謝涵示意司琴把食盒接了過來。

“等等,郎中馬上就要來,還是聽聽郎中能喝不能喝吧?”張氏攔住了謝涵。

“哎,也不知那小郎中的話有準沒有準,看著倒是一個老實的,長得也精神,誰知竟然中看不中用,這陳師傅也不打聽仔細些就把人拖來了。”謝耕田扯著脖子往外看了一眼,抱怨道。

謝涵扯了扯嘴角,“陳師傅是心急,那位大哥想必以為是簡單的傷寒,開一個方子就成,所以就跟過來了。”

“這話倒是,我聽他說一直在唸書,所以才沒有好好學醫,並不是真的不中用。對了,剛才忘了問問他,興許跟小二子還認識呢。”鄭氏說道。

她是忽然覺得這小夥子配小月倒正合適,個子不低,模樣也不錯,又是一個讀書人,家裡還是開藥鋪的,鎮上就這麼一家藥鋪,家底肯定不薄,最最關鍵的一點,年齡也合適,就是不知說親了沒有。

“小二子?他這個年齡要跟小二子一樣還在鎮裡混,只怕也學不出什麼好來。”謝耕田搖頭了。

謝沁就因為念書沒有多大的進益才沒有去縣城,一直在鎮裡混了五年。

“大伯也別太苛求了,大哥唸書不成,聽說那餐館還是打理得不錯,二哥好像也有這方面的頭腦,不如就他自己去試試。其實,不管做什麼,只要做好了一樣有出息,不是隻有科考一條路。”謝涵勸了一句。

像父親那樣的唸書奇才畢竟是少之又少,大多數的讀書人唸了一輩子依舊連個秀才都考不上,或者考上了也就止步於此了。

與其浪費時間去做一件自己不擅長也明知做不好的事情還不如早點放棄,換一個方向或者換一條路子或許還能收到柳暗花明的效果呢。

還有一點,自從想到顧鈺會進宮會受皇上的恩寵,謝涵反而不是很希望自家的親人們都奔科考這條路,還不如老老實實地貓在這鄉下,興許顧鈺也就想不起他們來。

“還是我們涵姐兒會說話,要我說呢,大哥也別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正經小二年齡不小了,十六了,要是有合適的女孩子給他張羅一個才是。”鄭氏把話引到了謝沁的親事上,實則是想讓張氏想起小月來。

果然,鄭氏的話一說完,張氏便道:“小二倒還可以緩個一兩年,我們小月是不能再拖了。”

“祖母,娘,你們說什麼呢?”小月臉紅了,跺了跺腳,跑了出去。

誰知剛到門口,便看見陳武送杜廉和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進來了,小月以為母親之所以提到說親的話題,肯定是看到了杜廉剛才盯著她打量,以為杜廉對她有了好感,故而這會見到杜廉,小月再次瞪了杜廉一眼,丟下一句“都怪你”,連門簾也沒替客人掀便自己跑了。

杜廉見這小姑娘氣沖沖地掀了門簾跑出來,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話便跑了,而一旁的陳武和自己祖父都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略想了想,杜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