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喊司琴和司棋兩個伺候謝涵梳洗,她拉著紅棠回屋去躺著了。

長這麼大,她也沒有出過遠門,最初的好奇之後,她才體會到了整整一個白天都窩在馬車裡是什麼滋味,腿腳不能伸展不說,還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謝涵太小,身份也不同,奶孃一口的揚州話她也聽不懂,這一路上可把她憋壞了。

謝涵看她急匆匆地走了,也不想著要監視她了,不由得低頭抿嘴一笑。看來,老太太還是小看她了,要不然也不會只派兩個十四五歲的丫鬟跟著來。

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方便了謝涵,這天晚上,她是和奶孃一起住的,謝涵拉著奶孃問了好些她母親活著時候的事情,著重問的是母親生病時在顧府休養的那幾個月有沒有什麼異常。

或許是謝涵過於敏感,她總覺得老夫人既然可以給她吃含有過量麻黃的湯藥,難保不會對母親動什麼心思。

只是謝涵至今沒有找到顧府這麼做的理由,因此也就沒法判斷母親的死到底跟他們顧家有沒有關聯。

可惜,奶孃的職責只是照管謝涵,對謝涵母親的事情知道得並不多,但是她說了一件事,那就是顧珏的確是從幽州探親回來滑的胎,大夫說旅途勞累顛簸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胎兒不足兩個月,正是胎相不穩的時候。

別的奶孃沒印象,但是那段時間老夫人沒少給顧珏找大夫調養身子,人參、燕窩、蟲草、阿膠等各種補品源源不斷地送來,甚至還破例請了一次宮裡擅長婦科的大夫給開過方子,誰知到底還是沒有留住顧珏的命。

奶孃這麼一說,謝涵倒是也想起了一些舊事,那段時間母親在顧家的待遇確實還不錯,連帶她也跟著借了不少光,小孩子們都願意跟她玩,大人們看到她也是很和氣,要不然初次見面也不會給她送這麼貴重的見面禮了。

變故就是在母親沒了之後,府裡的小孩子開始疏遠她,大人們對她倒還依舊和氣,真正的變化是父親沒了之後,她成了一個孤女,這才開始體會到生活的艱辛。

這一晚上,謝涵是在往事的煎熬中輾轉眯著的,倒是沒忘了把那些多出來的麻黃偷偷處理了。

。。。

第十四章 、父親

次日,謝涵一行依舊是天色剛亮便起來趕路的,這一路由於趕時間,他們基本上都是一早在客棧吃飽了上路,帶點乾糧,中午隨便找個茶寮打尖,晚上入住客棧後再好好吃一頓,順便好好洗去一路的灰塵。

因為他們帶了兩套馬匹和騾子,一路不停地換馬換騾子,再加上行李不多,車輛負重也輕,因此,這一路輕車簡行的,在第十三天天黑之前,他們總算趕到了揚州城外。

謝涵沒想到的是,父親居然派了他的長隨李福守在城門口,一看到他們的車隊,李福先策馬奔回去報信了,待謝涵一行的馬車剛在謝家大門前停下來,裡面呼啦啦出來了十來個人,管家、小廝、婆子、丫鬟都有,打頭的是謝家的管家,也是謝紓小時候的書童,叫高升。

“高叔叔,我父親如何了?”謝涵一下車見高升正跟顧琦見禮,顧不得規矩揚聲先插問了一句。

“小姐,老爺在臥房等著你呢。”高升一邊說一邊轉身先過來給謝涵行了個禮。

高升家的見了,也上前幾步過來行禮問好,謝涵顧不得跟眾人廝見寒暄,邁過大門,拔腿就往屋子裡跑去,一方面是見父心切;另一方面是有些話必須得搶在顧琦前面說出來。

誰知當謝涵剛邁過後院的門檻便落進了一個懷抱,沒等她看清對方是誰,對方便悲悲切切地抱著謝涵哭了起來。

“小姐,小姐,我的大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老爺,老爺他,老爺他。。。”

“我父親怎麼了?”謝涵聽了這話一個趔趄沒站穩,幸好她被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