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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進門看見謝涵小小的身子依舊跪在謝紓身邊,眼圈一紅,也不忍心喊她下床了,想了想,出去找顧琦了。
不管怎麼說,顧琦是老爺的內兄,是正經的姻親,謝家沒有頂事的主子在,這老爺的後事肯定得找顧琦拿一個主意。
顧琦和高升在前院商量事情時,謝家的門口又悄無聲息地來了一堆人,彼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往常這個時候謝家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可今天因為是阿金當值,他才剛出了一個差錯,攔了不該攔的人,故而這會便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而他之所以這麼晚還沒有關門,並不是知道還有客人來,而是因為他知道李大夫還沒有出去。
因此,當看到門口又來了一堆人,為首的正是剛才來過的什麼公,阿金忙一溜煙地跑出去。
他已經知道王平的身份尊貴了,因此看見門口的這頂四人抬的轎子以及轎子身邊的護衛,倒是也猜到了轎子裡的人身份肯定比王平還尊貴。
於是,他沒等王平開口,便主動向轎子跪了下去,“小的給大人磕頭請安。”
王平見阿金跑了過來,本是對著阿金的胸口想一腳把他踹走,沒想到阿金突然跪下去,這下倒是正好方便他把阿金的腦袋踢了一個正著。
“哎喲,這位老阿伯,你,你幹嘛踹我啊?我,我沒攔著你了,我,我只是向轎子裡的大人問好,這也不行啊?”阿金不明白,自己這次並沒有攔著對方不讓進門,怎麼磕頭問好還問出錯了?
阿金並不清楚該怎麼稱呼王平,也忘了剛才謝涵是怎麼稱呼對方的,情急之下便隨口按照當地習俗,尊稱對方一句“老阿伯”。
這句“老阿伯”不僅把王平叫愣了,也把轎子裡的人叫樂了。
沒錯,轎子裡坐著的人正是當今聖上朱栩,他這次來江南確實是有別的目的的。
前兩年兩淮、兩浙水災氾濫,他撥了大筆的款項下來修水利,去年春天又花了大筆的銀子疏通錢塘江和西湖,並加固了蘇堤和白堤以及錢塘江的大堤,誰知今年春天,錢塘江又鬧起了水災,莊稼歉收不說還死傷無數,令很多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徹查後的結果是杭州知府何昶挪用了修錢塘江大堤的銀兩給他修了行宮。
原本他是可以直接下令把何昶押解進京再行審問的,可他又覺得不妥,他想親自來杭州看看這大堤和行宮到底修成了什麼樣子,順便再看看這兩淮和兩浙的水利工程有沒有瞞著他虛報的地方。
因此,揚州便成了他南巡的第一站。
而他之所以想見一下謝紓,一來是因為謝紓是兩淮鹽政,鹽政、漕運歷來是一本糊塗賬,是最能藏汙納垢之處,也是他這次南巡想要清查一番的地方;二來,謝紓和何昶是連襟,何昶犯了這麼大的事,他不信謝紓毫不知情。
所以一到揚州剛休息了一天,他便打發太監上門宣謝紓覲見,他倒是也風聞謝紓病了一段時日,只是他沒想到謝紓的病竟然嚴重至此。
故而,聽了太監的話之後,他決定不顧君臣之儀連夜帶著御醫上門來探視謝紓,他也是擔心謝紓闖不過這一關,同樣的,他也等著謝紓向他提供些江南官場的秘聞。
因而,坐在轎子裡的朱栩原本是有幾分焦慮的,誰知卻在落轎的時候聽到外面有人磕頭叫什麼“大人”,接著便是太監訓斥人的動靜,正要動怒時又聽見了阿金的抱怨,那一句“老阿伯”著實令朱栩聽了大為意外,他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喊他身邊的太監叫“老阿伯”。
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小子。
傻小子好啊,傻小子沒什麼心眼,或許還能問出幾句什麼真話來。
於是,朱栩掀開了轎簾,瞅了一眼仍舊跪在地上摸著腦袋的阿金,樂呵呵地問了一句“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