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實意地為謝涵打算。

“誰說小姐要過苦日子了?內院的花銷仍是依照舊例,每個月由方姨娘來找我支取。此外,這有銀票五千兩,老爺的意思是三位姨娘伺候了他一場,一人給一千兩銀子傍身,白姨娘肚子裡多了一個孩子,拿兩千兩,剩下一千兩交給奶孃,留著小姐零用。”

高升的話剛說完,秋月又不幹了。

一開始她還沒大理解高升話裡的意思,只記住高升說如果她生兒子,這份傢俬就過到她兒子名下,這都到她兒子名下了,自然就是屬於她兒子了。

正歡喜時,又聽見高升說什麼不管這傢俬在誰的名下都交給他和李福來打理,待小姐成親後一併交還給小姐。

秋月正琢磨這份傢俬到底該歸誰時,劉媽媽便迫不及待地站出來了,她這才明白,原來不管這傢俬在誰的名下,最後都得還給大小姐!

這還行?

憑什麼呀?

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老爺的種呀?就算是庶出,也不能眼看著大小姐吃肉她兒子連點湯都不給吧?

“賤妾有話要問老爺。”秋月一著急,乾脆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事關孩子一輩子的福利,她不可能不吭聲。

高升看了謝紓一眼,見謝紓沒有反對,便退後了一步,把地方讓出來給秋月。

“老爺,賤妾只想問一句,是不是不管賤妾生男還是生女,賤妾的孩子都不能繼承半分家產,這份家產是不是最後都全部交給小姐?”

“老爺啊,你看見了吧,這還沒怎麼地呢,這就開始爭上了,可憐我們小姐啊,你將來可怎麼辦呀?別人好歹還有生母在,你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劉媽媽見謝涵只顧著窩在奶孃懷裡傷心,而一旁的顧琦又給她使眼色,只好又硬著頭皮開口了。

“老爺,老爺,你好狠的心啊,賤妾肚子裡懷的也是你的孩子呀,你就忍心用一千兩銀子打發了我們?嗚嗚,我可憐的孩子,你的命可真苦啊,生下來就是一個沒爹疼。。。”秋月見劉媽媽哭嚎上了,索性也撲到床上嗚嗚哭了起來。

屏風後的冬雪忙跑出來扶住了她,想把她勸走,可秋月扭著身子就是不配合。

“高升,你和她說了吧。”謝紓顯然是沒有精力去應付這個場面。

“白姨娘,老爺還有話私下囑咐過小的,老爺說了,不管你生男孩還是女孩,只要他能長大成人便可以拿到揚州城裡的一間鋪子和一座莊子,京城的兩間鋪面是當年用夫人的嫁妝銀子置下的,那個就留給小姐做嫁妝,揚州城裡的產業他們兩個一人一半。”

秋月一聽能給她孩子一間揚州的鋪子和一座莊子,頓時止住了哭訴,瞪大眼睛看著謝紓。

她當然明白,夫人的嫁妝肯定不能拿出來分的,可她沒想到的是老爺名下的東西能給她孩子一半,她以為頂多給她一間鋪子或者一座莊子打發了。

這些年跟在夫人身邊,她也大體上知道一間鋪子或者一座莊子一年有多少進賬,她一個丫鬟抬起來的暖房丫頭,老爺不僅給了她兩千兩銀子傍身,居然還給了她一間鋪子和一座莊子。

這驚喜來得有點太突然了,因而她有點傻眼了。

“秋月妹妹,你也太急躁了些,老爺是那種做事瞻前不顧後的人麼?瞧瞧,這裡還有幾個匣子,裡面都是首飾,老爺給你的首飾比我和冬雪妹妹多了不少,也說是給你肚子裡的孩子留的。當然了,那個最大的是夫人留下來的,也是給大小姐的。”

方姨娘撇了撇嘴,心裡明明酸得不行,可當著這麼多的面,她還得裝著大度地開啟那三個小匣子,其中一個裡面確實多了不少珠寶首飾。

秋月見了有些羞愧地看了謝紓一眼,從床上下來,向謝紓正式地福了福身,“老爺,賤妾莽撞了,賤妾錯怪了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