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小跨院來了,白姨娘剛生完孩子,身子本來就虛,加上她受了這樣大一場驚嚇,一時肯定也很難迴轉過來了,你就體諒體諒她吧。”

方氏聽了眼圈一紅,也不好再說什麼,瞟了一眼陳氏手裡的孩子,氣呼呼地走了。

從這天之後,方氏果真沒有再踏進那小跨院一步,倒是時常會進謝涵的涵苑找謝涵說說話,一方面是跟謝涵抱怨高升家的處事方式跟以前的劉媽媽和趙媽媽大不一樣,她很不適應也很不喜歡;另一方面是趙媽媽現在成了客院掃地婆子,劉媽媽也不在府裡,方氏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上話的人,只好來找謝涵。

謝涵正打算清理自己房裡的貴重物品,見此便給方氏派了點活,讓她帶著陳氏和高升家的把府裡的庫房整理出來,分門別類地裝箱打包並列單。

清明節的時候,謝涵再次去了一趟大明寺,祭拜完父親後,謝涵依舊去見了明遠大師一面,把自己要提前送走謝瀾的決定告訴他,彼時明遠大師正在揮毫潑墨,聽了謝涵的話,提著手裡的毛筆半響沒有說話。

良久,大師才重新鋪紙重新落筆,寫了一首“十年歸夢寄西風,此去真為田舍翁,剩覓蜀岡新井水,再攜鄉味過江東。”

謝涵眼睜睜地看著大師把最後一句“要攜鄉味過江東”改成了“再攜鄉味過江東”,有點不明所以地看向了大師。(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四、意外來客

謝涵知道明遠大師寫的這首詩是出自蘇軾的《歸宜興留題竹西寺》,當時蘇軾獲准辭官歸養,在宜興置好了地,路過揚州時順手寫下了這首詩。

可能是因為太興奮了,一時忘了神宗剛駕崩,以致於後來因為這首詩中流露出的喜悅之情遭到了彈劾。

十年一夢,歸養,彈劾,這些跟謝涵有什麼關係呢?大師為什麼把“要”改成“再”?是在暗示她十年後再回揚州來嗎?是來取父親留在大師手裡的那些證據還是回來找父親留在畫裡的那些謎底?

可是謝涵明明記得父親曾經告誡過自己,如果何昶的案子沒有牽連到他,十年後那些證據大師自會銷燬,謝涵壓根就不用再過問這件事。

可如果不是取這些證據,那就是說謝涵應該回來探求畫裡的那些秘密。這麼想似乎也不太對,因為謝涵猜想畫裡的秘密肯定跟何昶貪墨的銀子有關,要不然的話父親不會以如此隱秘的方氏告訴自己,既然是跟銀錢相關,大師一個方外之人又如何肯捲入到這些俗事中去?而且還是一筆為數不小的贓銀。

還是說,父親和大師之間還有別的什麼不為人知的關聯?

謝涵百思不得其解,正要張嘴問個明白,卻見大師突然把這幅字點燃了丟進了香爐裡。

“大師,謝涵愚鈍。。。”

“回去吧,老衲三天後就要去雲遊了,他日有緣,我們自會相見。”明遠大師打斷了謝涵的話。

話說到這個地步,謝涵明白自己再問下去也是沒有答案的,索性閉嘴了,恭恭敬敬地跪下去向大師磕了個頭,至於那首詩裡暗示的含義,謝涵只能交給時間來告訴她答案了。

從大明寺回來,謝涵親自去找了白氏,白氏經過了上次的驚嚇,對謝涵的安排不再存疑,幾乎沒有絲毫的考慮便答應了帶著孩子先走。

於是,三月底的時候,謝涵藉口白氏遠行之前要回鄉下探視父母,把白氏母子以及一些貴重家產託付給童槐送走了,陪同的除了白氏身邊的兩個丫鬟,還有陳武一家。

送走白氏母子後,謝涵親自去大明寺求了一支籤,定下四月初六啟程。回來後,她和高升李福幾個商量了一下,決定把趙媽媽一家留下來看守這棟宅子,同時留下的還有灶房的兩個婆子,當然,這兩個婆子也是顧家的人。

說是商量,其實是謝涵的主意,因為她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