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歡,看著兒子小嘴邊的奶漬,鄧九郎朝柳婧瞟了一眼,看到了她那單薄的夏裳裡,胸乳處隱隱的溼印。

他垂下眸來,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兒子,聲音在不自知中放得極低,“沒有請乳母?”

很久了,他都沒有這麼溫柔地說過話了,柳婧先是一怔,轉眼她才明白他在問什麼,便輕輕的恩了一聲。

得到她的答案,鄧九郎又朝她胸口看了一眼,然後低下頭,把自己的唇印在兒子的小嘴上,輕輕吻了吻。

吻過後,他掀開車簾,一個縱躍跳上了馬車,在擠得婦人向後挪出老遠後,他聲音一沉,朝著外面喝道:“去番禺城!”

喝聲一落,數千騎士同時應道:“是!”

沒有想到他會讓人連夜回番禺,柳婧看了一眼外面明亮的月光,看著月光照耀下一片銀白的官道,忍不住問道:“我們就這樣去?”

鄧九郎小心翼翼地把孩子護在胸口上,頭也不抬地說道:“夜長夢多!”

說完這幾個字後,他又冷冷說道:“從火起到現在,我已讓人截下了不下於五十封飛鴿……”說到這裡,他拿出一個包袱扔到了柳婧身上。

那包袱有點沉,扔過來時發出一陣響,柳婧怔怔地接過,開啟來一看時,雙眼頓時瞪得溜圓!

轉眼間,她一張俏臉變得又紅又白,緊緊抓著包袱裡的木盒,柳婧半晌後,頗有點羞愧地說道:“多謝!”

這一次道謝,格外的慎重。因為包袱裡裝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她的印信!在印信旁邊,還有一封信,柳婧只看了幾行,便氣得顫抖起來。

鄧九郎小心地把兒子豎著伏在自己肩膀處後,淡淡地說道:“這也是剛才截下來的,正被人用八百里加急送回洛陽……等這印信和效忠表一到洛陽,便是你和樂公主又復活了,你的財產金礦,也已在你的下屬尊重你的遺願下獻給了朝庭。”

他慢慢轉頭,看著柳婧,鄧九郎一字一句地說道:“現在你可明白了?從頭到尾,他們的目的就是讓你死,讓你產子後再死。一來,婦人生子就是過鬼門關,這種情況下身死,連個懷疑的人都沒有,二來,你的封地已有了繼承人,那些人隨便弄一個小孩,便可以當你兒子養大,有了這麼一個大好傀儡,甚至連藉口都不用,就可以把你的成果都冒領了。”

柳婧垂下了眸。

直過了一會,她才啞聲說道:“你剛才說你截下了五十封飛鴿……那,背叛我的都是誰,你清楚嗎?”

鄧九郎哧地一聲冷笑,道:“現在知道可以這樣查出背叛者了?恩,你猜得不錯,背叛你的人中,為主者是刑秀,再有桓之況,蕭文軒自身沒有問題,不過他的身邊人中,有把訊息外漏者。霍焉張景方信他們到是清白。不過我想,如果你十天內不出現在番禺的話,這些沒有問題的護衛,都會被清理掉。”

過了一會,鄧九郎放緩聲音,輕輕說道:“你還是做得不錯的,自那天你對我說,你要棄去封地前往海外這招引蛇出洞之策用得不錯。正是那些人慌了手腳,不願讓你帶著錢財遠遁,這才迫不及待地發出攻擊。”而他得知那些人有行動後,便第一時間擄了柳婧,好讓那些人可以繼續下面的動作。

頓了頓,鄧九郎繼續說道:“便是這次殺你,刑秀也用了十分心機,他想都沒有想過你一個剛生了孩子的婦人,能在那種情況下逃脫。在連續應對兩波刺客上,你也做得不錯。”

他見柳婧低著頭回味,也不再多話,只是轉過頭來把注意力放在兒子身上。

小小的,軟軟的嬰兒,光是這般摟著,都讓人害怕抱重了。鄧九郎打量著孩子的眉眼,也看不出到底是誰來。

就在這時,柳婧抬起頭來,她轉頭看向鄧九郎,慎重地說道:“多謝你提醒。”

一眼瞟到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