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中幽沉的光亮下,更是顯得驚心動魄的驕豔!

抬頭盯了鄧皇后一會後,柳婧突然朝著她一禮,定定地說道:“皇后娘娘的好意,木兔兒心領了!不過,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木兔兒不管到了何等境地,都是自由之人,更是自由之身!這姐妹共侍一夫的話,娘娘就不必說了!”

說到這裡,柳婧躬身便向後退去!

看到她二話不說便準備離開,鄧皇后青了臉,她壓抑著怒火,細聲細氣,溫柔和氣地說道:“柳氏,你知道你的拒絕,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不就意味著開罪了你?真是可笑,你都準備把我當用完就扔的廢棋了,還不許我與你徹底撕破臉?

低著頭的柳婧笑了笑,她慢慢轉過頭來。

轉頭看著鄧皇后,柳婧輕輕地說道:“皇后娘娘,便因為我喜歡著你的弟弟,又因著這份喜歡,嘔心瀝血地做了許多貴女們不會做的事,為了接近他用盡了心機,所以,便讓你輕賤上了?”這個道理,是柳婧後來才明白的。端方的,雍容地守著自己驕傲和家族驕傲的貴女們,是從骨子裡便看不起她這種上趕著付出的行為的!

柳婧說到這裡,不由恍惚一笑,笑著笑著,她的眼神銳利起來,聲音也冷寒起來,“是啊,上趕著嫁的女人,自然是不值錢的……可是皇后娘娘你想過沒有?也許在你覺得賜我為鄧九郎的貴妾都是抬舉時,我其實已經放棄了你弟弟,更在你弟弟定了婚約,正妻已定的情況下,

我這心,早就冷徹骨了。”

柳婧盯著鄧皇后,一字一句地輕聲說道:“皇后娘娘,你的弟弟雖貴,我亦不賤!我喜歡他時,是願意為他打拼一片江山,只為把自己抬到與他同樣的高度,可我放棄他時,也是發自肺腑,毫不猶豫的!皇后娘娘,你嫌棄的這個柳氏,只要她願意,有的是大好兒郎願意娶她!便是無人想娶,她也可以憑藉傾城財富,過那逍遙自在的大好日子!皇后娘娘,你憑什麼以為柳氏直到今天,還賤得願意當你鄧府的一著廢棋,自動送到你面前,讓你榨乾了好隨手扔去?”

慢慢的,吐詞極端清晰的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完之後,已經與鄧皇后撕破臉的柳婧,朝著她深深一禮後,聲音一提,清清朗朗地說道:“皇后娘娘的好意,木兔兒心領了!時已不早,兔兒告退!”

說罷,她不再理會鄧皇后,衣袖一甩轉身便走。而早在柳婧說出這番話時,便已氣得臉色鐵青,手足哆嗦的鄧皇后,因太過憤怒連話也說不利索了,竟這麼手指顫抖地指著她,眼睜睜看著她揚長而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懊惱

當朝天下,有幾個出名的女人,其中一個叫班昭,她是宮中的女官,也是揚名後世的《女誡》一書的編寫者,另外她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鄧皇后的老師。

可以說,在班昭的薰染下,鄧皇后除了她那勃勃的野心之外,還是個極正統,正統得在有些地方近乎古板的女子。而柳婧一直的行為,都可以稱得上離經叛道,任性自我,如在與顧呈定下婚約後,她沒有老老實實地等著他來娶自己,而是一發現不對,便與顧呈分清界線,如後來傾情於鄧九郎,又為了他在西南東南三州奮力經營,併為鄧皇后坐穩江山而費盡心機後,她也沒有識相地依守商戶女出身的本份,感恩戴德地嫁與鄧九郎為貴妾,心甘情願地願意為了自家良人奉出一生心力,而是得不到妻位便怫然變色,聲稱要與鄧九郎劃清界線。

方方種種,都過於離經叛道,任性狂妄,所以,鄧皇后一直無法喜歡上她。甚至可以說,她種種過於主動,愛恨過於分明的行為,是讓鄧皇后極為不屑的。

而且,自古以來,有權的人看不起行商之人,有勢的人看不起有錢之人,柳婧的才,在鄧皇后眼中,更多的是小道,如賺錢的能力,如釋放謠言,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