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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只有他們才看得到的春天。
奼紫嫣紅,花妍柳翠。
☆、第五支傘骨·承(上)
鍾簷的計劃準備在一個三月的最後一天裡實行。
那一日是月末,好多守衛都會回鄉,即使堅守在石料場的守衛也是心猿意馬,心兒早飄到哪裡去了,因此這一天,守衛最是鬆懈。
他高興的逗著小妍,“小妍,小妍,我們馬上就能回到東闕,馬上就能看到東闕的花……怎麼辦,到時候花面相映,我們小妍又要打回醜丫頭的原型。”他小時候就時常逗她,明明生在花團錦簇的五月,卻無法和名諱相映襯,柴火毛丫頭。
小妍虛弱的倚在牆邊,也笑,“是呢是呢。”
他們心照不宣,卻都知道這樣一次逃亡機會的渺茫,他們一半的機會是逃不出去的,還有一半,就算逃出去,又有多少機率能活出回到東闕。
可是小妍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即使沒有什麼把握,他也要賭一賭。
那天一切都很順利,按照計劃,他們順利的引開了看守,他撈起病得無力的小妍,小妍那一天眼睛亮亮的,臉紅紅的,精神很不錯,她說,“哥哥,我們就要回家了嗎?”
他颳了刮她的鼻子,說“是呀是呀。”
這犯人場的路徑,他之前演習著走了很多遍,所以出去的時候也很順利,只不過在鐵門前遇到了巡邏的守衛,他們忐忑著,心勒到了嗓子眼,幾乎快要跳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後面忽然響起了一陣狗的狂吠,將守衛們的注意裡都引過去了。
呀,小妍,你看,連老天爺都幫我們呢。
他這樣想著,越過了最後一道城牆,他們終於站在了這重重城牆的外面,鍾簷的臉上很興奮,比第一次拿到想了很久的玩具都還要快樂。
“看,小妍,我們出來了呢。”他轉過去看裹在破布棉襖裡的小妍的臉,“我說行的,就是行的!”
小妍咳了兩聲,“嗯,哥哥的話,我都信的。”
他們在風雪裡走了不知道幾天幾夜,風雪彷彿無窮無盡,只記得天黑了,天亮起來了,然後天又黑了。
小妍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原本扶著走路到了他的背上,他覺得小姑娘一日一日變小,時光倒退,她又回到之前嬌滴滴的小姑娘。
可是此時那個小姑娘卻冷靜地說,“哥哥,其實我早就知道,我是走不回京城的。”
那是小妍,他的小妍,總是問哥哥為什麼呀,為什麼打架,為什麼不讓我跟著,為什麼我買回來的小姐姐會變成大木頭哥哥呢?總是嬌氣走兩步就走不動的小姑娘,卻像甩不開的鼻涕跟在他的後面。本朝太傅的女兒,即使是資質平庸,也是應該有嬌寵的資格的。
小時候她走不動的時候,她總是說,“哥哥,我走不到,你可不可以揹我一下?”
而現在她的面容如此平靜,彷彿早已經料到是這樣的結局,卻再也不讓他揹她了,鍾簷的心裡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他看著小姑娘甚至還是笑著的面容。“可是我想你能走出去。”
鍾簷忽然覺得她的表妹並不像表面那樣駑鈍,她只不過一直在用這樣的方法支撐著他,不讓他倒下去。
他的心頭酸澀,說,“我們就快要到了,你先不要睡。”
小妍乖巧的點頭。
他揹著逐漸冰冷的身體又走過一段路,到了傍晚,雪粒子忽然又平緩了許多,形似柳絮的雪花慢悠悠的在空中浮動。
“哥哥,我們到了嗎?”斗篷中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指著遙不可及的天際。
“到了……”他嗓音有些澀,卻不願意弗了她的意了。
她失去血色的唇張了張,吐露出一句話來,“哥,我看見東闕的花了,好美……好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