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最初的姿勢,優雅閒適的坐在第一排的觀眾席,他抬著頭專注的看著舞臺,身體動也不動,當真是穩如泰山。

兩個人不禁懷疑:……這怕是被越辭的歌聲給刺激聾了吧?若非如此……哪裡有正常人能扛得住越辭這般唱歌?

像他們這樣意志堅定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尋求生機,傅三爺竟然能像是毫無所覺一般就坐的那麼穩當踏實,要麼是聾了,要麼就是審美畸形。

總而言之,就是沒有一個正常的可能性。

傅培淵看起來是那般的氣定神閒,左腿搭著右腿,一手扣在大腿上面,清俊的面容淡定自若,一雙鳳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舞臺上的青年,唇角始終噙著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全神貫注的觀賞一出極為精彩的表演。

當然,在旁人無法看到的地方,領一隻被外套蓋住的右手卻早已悄無聲息的收緊,力度在慢慢加大,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保持住冷靜,不似其他兩個人做出那般失態的舉動。

舞臺上的表演落下帷幕,隨著越辭的聲音停止,室內響起三道放鬆下來的吐氣聲,兩道清晰可聞,一道幾不可察,越辭的殺傷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然後當事人尚不知道這等情況,越辭唱完之後尚覺意猶未盡,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將自己從角色中剝離出來,轉身看向觀眾席,這才發現觀眾席上的三個人中有兩個誇張的跑到門口站著,最後竟只剩下傅培淵一個人還坐的穩穩當當,不禁挑了挑眉,問道:“怎麼樣?”

魔音灌耳之後就遭遇了這道送命題,司明修正在關手機錄影的手一頓,霍洛斯拿著紙巾擦拭額頭汗珠的手悄無聲息的放了下來,兩個人臉上劫後餘生的表情卻還是猝不及防的映入了越辭的眼中。

唯獨傅培淵,面對越辭此番問題,他的神色淡定自若,竟還能站起來從抽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低沉的嗓音平靜的沒有半分的波瀾,講:“表演非常精彩,過來,我給你擦擦臉頰上的汗珠。”

“精彩?”越辭勾了勾唇,早已從司明修和霍洛斯的態度上判斷出了真相,但依舊是順從的走過來任由對方給自己擦汗,同時歪著頭笑意吟吟的看著傅培淵,打趣道:“不虧是傅三爺,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當真令人難以分辨。”

傅培淵被他不給面子的拆穿,依舊面色平靜不見半分羞愧,一雙深譚黑眸蘊含著淡淡的笑意,彷彿在說你明知道還問什麼?

越辭“嘖”了一聲,一時間難以回答,叫他如何說,在看到他們的反應之前,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跑調,就像每一個五音不全的人一樣,他在唱歌的時候是自帶濾鏡的,總覺得自己字正腔圓,歌聲動聽,簡直之音。哪裡想到,竟然把前世五音不全的毛病帶了過來。

在司明修提及音樂劇的時候,他明明還特意回憶了一番關於原身的記憶,原身活這麼大也是唱過歌的,說不上之音但也中規中矩。他當時也就放下心來,覺得自己開嗓歌唱的話也差不到哪去,即便不好聽也可以多練習,他自認毅力足夠,想做什麼從來沒有做不到的,卻沒想到……這五音不全的毛病竟然跟過來了。

提起這個毛病,越辭就很蛋疼,祁譯年的確五音不全,一開始也是不知道的,所有聽過他唱歌的人都是一副如聞的態度,那演技愣是將他都騙了過去,直到他有一次用手機錄下來自己的歌聲,才發現真相如此殘酷。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五音不全總是需要大量的精力去糾正,他當時忙著拍戲根本沒有檔期,於是就將音樂劇的事情擱置了下來,一擱置就是一輩子,然而老天爺彷彿就是不肯放過他,換了一具身體依舊把這個毛病帶了過來。

蛋疼,極其蛋疼。

傅培淵察覺到他糾結的心態,沉聲安撫道:“沒關係,唱功不行可以練,我會給你安排最好的聲樂老師幫你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