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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向他問道:“王少府和武少府,不知是誰先到任的?”
於陵則比王銘識時務得多,知道如今李天絡必定是翻身不能,王銘就算拖延也不能長久,他便索xing一五一十地說道:“王少府是一年多前上任的,武少府之前卻已經幹了兩年有餘。要說武少府最初是司戶尉,可王少府上任之後,嫌棄捕賊尉不合他的明經出身,再加上他是琅琊王氏的旁支,就去求了出身滎陽鄭氏的鄭明府,最後流外出身多年方才轉流內官的武少府,不得已之下就把司戶尉給讓了出來,自己擔當了捕賊尉。”
這算是把緣由全都解釋得清清楚楚了。儘管杜士儀對於陵則之前的裝病心知肚明,此刻人既然肯合作,他也就不為己甚,微微頷首後就漫不經心地說道:“王少府既然說自己孤陋寡聞,辦理不了這件案子,那看來還是交給此前經辦過戶科的武少府吧。此前爭地的案子,武少府也沒少翻檢各宗案卷,辦事勤勤懇懇,這些瑣碎的事情,就是要他這樣仔細的人。你去傳我的話,戶曹和功曹,從今往後都交給武少府!”
這竟是立時三刻奪了王銘的權!
於陵則只覺得腦門子上隱現汗漬,可卻不敢搪塞,當即答應了下來。
等到出了二堂,他輕輕吁了一口氣,知道今ri杜士儀赫然是秋後算賬。倘若不是他態度尚好,而且成都縣廨的縣丞又只一個,難保他也不會因為之前的怠慢受牽連!現在想想,李家驟然生此大變,看似是李天繹這個被壓制多年的嫡長子搶班奪權,李家其他人又對李天絡不滿,可焉知不是杜士儀暗地裡有所設計?倘若真的是,這位年紀輕輕的長官就決不可小覷了!
而等到於陵則把話帶到了武志明那裡,這位已經年近四十在流外令史上頭蹉跎多年的縣尉登時呆住了,甚至連於陵則說了些什麼話,又是什麼時候離去都沒察覺。直到最終回過神來發現於陵則人都走了,他方才一時喜形於sè。
儘管都是縣尉,可司戶尉和捕賊尉一個清貴上乘,一個繁瑣低下,之前的縣令鄭法陵因出身名門望族便偏袒王銘,他不得不讓出司戶尉的位子,去當那費力不討好,而且時時刻刻忙個不停的捕賊尉,而同樣出身名門的杜士儀上任不多久,卻因為他之前在爭地案子上好歹盡了心力,就又給了他這樣的機會!想到這裡,本已經對仕途沒有太大熱切希望的他不禁握緊了拳頭,心中竟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
不論如何,跟著這位杜明府,應該還有盼頭!
武志明高興了,王銘卻氣得七竅生煙。然而,此前在杜士儀面前公然撂下不會辦李家析產事的人就是他,現如今杜士儀以長官之尊,就挑著這一條說他不瞭解戶曹功曹的事務,硬生生奪了這職權給杜志明,他除了生氣,竟是再沒有別的能做的。
一氣之下,他索xing直接告病遞了辭呈,只想著與其在杜士儀手底下熬滿任期,還不如直接回長安等候吏部集選!而在他把借病辭任的信送去了長安之際,杜士儀的信使卻也在同時出發了。
新任成都令上任方才兩月有餘,麾下一個縣尉就撂了挑子,這在縣廨之內自然影響非小。差役們背地裡竊竊私語,而直接在官員們面前做事的書吏們卻無不加倍小心。杜士儀這縣令並非初任官,對下頭的門道有幾分瞭解,而身邊更很有幾個老手,他們試探下來方才得知,那竟是京兆公杜思溫舉薦的人,因而王銘的下場在前,誰也不想就這麼被收拾了。
尤其是當此前張家村審案之時,曾經露過面的劍南道廉察判官郭荃再次登門,帶來了長安御史中丞兼戶部侍郎宇文融對此前那次斷案的褒獎,首肯了杜士儀那番處置,甚至連天子的隨口笑談評價都一併洩露了出來,上上下下更是知道,如今這位成都令朝中有人,手段又辣,千萬別輕易撞在了那矛頭上。
王銘既是一心辭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