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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曆法;而且還是李淳風所制的歷法;原本就是一件絕不簡單的工作。儘管一行如今不過四十;但多年研究術數用腦過度的結果;便是讓他顯得疲憊而蒼老。這一ri臘八;安國寺中信眾不絕;他沒有披著袈裟;而是一身尋常僧人的僧袍漫步在寺間;見進進出出的善男信女往往都恭敬行禮;他自然也依次還禮;那一直緊皺的眉頭也不知不覺舒展開了。
信步到了安國寺山門外;見寺中特設施捨粥飯以及過冬寒衣的鋪子外頭;都已經排滿了乞兒窮漢;曾經奉師長普寂之命周遊過眾多名剎;一路上也見過無數民生疾苦的他;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想到宮中那金碧輝煌的豪奢;他輕輕嘆了一口氣便要轉身進去;可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人群中傳來了一個議論聲
“今天的粥彷彿不像前幾個月那樣稀薄”
“剛剛不是說了;今天臘八;王家娘子如舊ri一樣;派人特意送來了三十石米;所以今天的粥;能夠插筷子不倒”
此話一出;一行不禁停了腳步;正思量那王娘子是誰時;那邊就有舍粥的小沙彌嚷嚷道:“王家娘子這可不是單單佈施安國寺;而是東都各大舍粥的寺院;都佈施了這麼多此外還有舊的寒衣一百件;這卻是先到先得了”
“到底是長安首富之女”
“嘖;她是女冠;沒來由討好佛寺僧人作甚?還不是因為之前被人擄劫壞了名聲;想要做做善事;求佛祖保佑?哼;活該;這些富貴榮華的人家;也該他們倒黴”
這番既有幸災樂禍;又帶著深深怨恨的話;卻一下子引來了群起而攻。王元寶從不避諱當年窮困潦倒的事;甚至還常常以自己的經歷感慨貴賤無常;又一直樂善好施;對窮人和士子一直都不吝惜銀錢;因而在兩京的名聲一貫相當不錯。此刻;那個衣衫襤褸吃著人家施捨的粥飯;卻還說人壞話的;狼狽不堪地被人從人群中排擠了出去;而其人在惱火地詛咒了幾句之後;卻不得不縮著腦袋灰溜溜走人。
一行見慣了人心善惡;對此只是覺得有些好笑。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這排隊領粥領衣服的情景;不多時;他就發現在眾多香客中間;一行車馬在寺前停下;繼而下來了一個容顏映麗的女郎。儘管他早就過了貪看紅顏的年紀;卻也不禁盯著人多看了兩眼;卻不料對方在一行侍女護衛的簇擁下;竟是徑直來到了自己面前;含笑施禮道:“可是一行大師?”
一行在民間遠不如在宮廷有名;因而旁邊經過的香客只是納悶地瞅了一眼;並沒有人停留駐足。一行自己也是微微一愣;這才詫異地問道:“這位女檀越是……”
“我曾經從尊師入宮;遠遠見過一次大師;沒想到竟有幸在此相見。”王容再次頷首施禮後;又輕聲說道;“妾身玉曜;修道未久;因家門之故;因而今次來;是向安國寺崇照法師捐佛經十二卷。”
一行這才明白;這女郎便是剛剛那些人提到的王元寶之女。見其面上並沒有此前遭擄劫而流露出的驚惶疲憊抑或抑鬱不安;反而神清氣朗;此次又在佈施糧米衣物之外;給安國寺送來了佛經;他不禁若有所思地側身讓了一步;示意王容跟著自己入寺;這才問道:“玉曜娘子既是女冠;到此佛寺來;不怕金仙貴主責備?”
“一行大師早年還不是jing研道玄經;曾經為尹崇道長推崇?佛道固然徑庭;然向善之心卻是相同的。兩京道觀素來並無佈施信眾之說;要行善事;卻也不可能單憑一己之力;藉助各寺;便能讓更多人受惠;如此豈不兩全其美?至於佛經;父兄因我之故;更通道家;佛經放在家中束之高閣;還不如讓各位高僧能夠誦讀研習;如此其善亦是少不了我之父兄。”
見這年輕女郎如此善辯;一行不禁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當即笑道:“玉曜娘子如此心意;怪不得當ri能在那些匪人手中平安脫逃。ri行一善;便能夠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