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和折靈都發覺了離雲的異常,離雲素來冷漠,別說對於陌生人了,就是同門師兄弟都未嘗笑臉以對,怎麼如今面對一個渾身都罩在衣袍中的女人竟是大驚失色,不由得看著齊姐的目光都深邃起來。

只一瞬,齊姐雖然脈門被齊暢抓住,但是另一手卻是靈活的,立刻卯足力氣一掌推去。

但齊暢早已料到,登時化作殘影已經回到了之前位置,只是看著齊姐的目光晦暗不定:“…有趣…著實有趣…”就好像,他發現了齊姐的什麼秘密一般。

隨後,他不再理會展濤和齊姐,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另一邊的斬靈:“還不動手?”

斬靈應了一聲,再次朝著折靈走去。

“斬靈,你真的要助紂為虐嗎?”展濤明知道此刻不應出聲,果然,他一開口,靠在他身上的齊姐已經拉了他一下,暗暗朝著他搖頭。

可要他眼睜睜看著凌雲宗弟子死去,且不說凌雲宗弟子是他打入凌雲宗的極好切入口;單說讓他看著這樣一個臨危不懼的女子死去,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他雖然和斬靈相識不久,但是也看得出來斬靈重義氣,並不是草菅人命的不良之輩,如今真要對凌雲宗弟子下手,他當然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

“呵呵,助紂為虐?他們也不過半斤八兩罷了。”想不到齊暢只是瞥了他們一眼,並沒有對這明顯不好的話發脾氣。

展濤原本以為自己說完這些話,齊暢會對自己發怒,可結果並非如此。

“快動手吧。”齊暢又催了一句。

斬靈隱晦的看了展濤一眼,剛要舉步,折靈身後猛然竄出一隻動物擋在主人面前,並且發出威脅的怒吼聲。

那動物雪白的毛髮炸開,遠遠看去像個白色的球,但是那些無風自動的毛髮和空氣中發出的滋滋雷電聲,都讓人對這個靈寵不敢小覷。

“嗷嗚……”那動物吼叫了一聲,一串電流立刻射出,要不是斬靈躲得及時,此刻怕是已經被擊中。

木板還在冒著白煙,已經被鑿出了一個洞。

“雷雲犼!——齊部尊,怎麼辦?”斬靈面色一變,看向齊暢。

“雪球,過來。”折靈自始至終面色從容,只聽得她喚了一聲,前一刻還在炸毛的動物,後一刻已經嗚咽著撲到了折靈的懷裡,享受起了主人貼心的順毛。

“齊部尊,你若執意相逼,想來…”折靈低頭看了一眼懷中順服的雷雲犼,復又抬頭看向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你在萬里花海受的傷可比我們嚴重。”

對於折靈的威脅,齊暢似乎並未放在心上,但是他看了一眼香兒,隨後開口:“你們想要活命也不是不可以,雷擊壓龍木留下,這個女人…也留下。你們下塔去吧。”

“不、不!師兄、師兄,不要留下香兒,不要!”未聽到折靈回答,那被點到名的女子率先撕心裂肺的哭喊起來。

原本因為受傷而一直沉默不語的香兒,此刻聽到齊暢竟是說出這般誅心之言,心知此刻形勢逼人,這裡又幾乎是個密閉空間,一旦自己真的被離雲、折靈等人拋棄,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不,她不想死在這裡!

展濤看著嚇得面容失色的香兒,又看了看沉吟不語的離雲和那懷抱著雷雲犼的女子,心頭也不由緊張起來——難道他們真的要拋棄自己的同門師妹而苟且偷生麼?——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他隱晦的看了一眼自己扶著的齊姐——和他們又有何異?

以他人性命換取己身利益,尤其是在被威脅到本身性命的情況下,這實在是揭破偽善面具的好方法。

他很矛盾,他不想那抱著雷雲犼的女子和離雲同意齊暢的要求。

可是他也明白,如今他和齊姐也是自身難保,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