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痛!

當你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風吹在你臉上不是冷,而是刀割一般的痛!尤其是在我的左手臂青光燈籠完全暴露在寒冷的情況下。

我們一行兩人,外帶一隻在我身上狠狠汲取我為數不多熱量的雞精,和我背上揹著的小牡丹阿丹,滿臉風雪的走在去往東南方向的雪山路上。

更正,是隻有我滿臉風霜。

阿默在我微弱的青光燈籠的光芒照射下,走得十分平穩,一點沒有因為氣溫的驟降而感到身體僵硬的負面buff。不像我,一靠近這座雪山,好像來到了前世的南極。而且身上還穿著春季的衣服,沒把我活活凍死,我都要感謝老天爺。

而讓我鬱悶的是,那該死的系統聲音又下線了。

“阿默,你說這跟鏡面一樣的雪山,我們是怎麼爬上去?——你說我那個念頭,是不是產生的幻覺?其實,”我拱拱後背凍的小臉發紫、有些神智不清的阿丹說,“都是我自己瞎想的?”

尤其是在面對這以自身在詮釋著“光滑如鏡”的內涵的鏡面雪山。

果然是符合玄幻世界憑空出現的風格。

這鏡面雪山的出現實實在在體現了“拔地而起”這四個字,一點起伏的跡象也沒有,就這樣陡然如同一把雪山大刀直插入地面,不僅以寒氣震懾四方,更以絕對高度消磨了我們所有的自信。

阿默連眼神都不屑給一個,倒是白宸一直團著已經長出了粉紅色絨毛的身子,給了我一點存在感的證明:“早跟你說過,這個雪山不僅僅是雪山,甫一進入這裡,我和他,”淺色的翅尖點點身邊的阿默,“身上的修為都已經被封印了,想要上去,怕是痴人說夢了。”

我沉默了,看著面前高聳的雪山,努力想要仰起頭卻也看不到頂,忽然有些洩氣。

看來這絞殺空間比想象的要更加難出去:現在想來,這麼多年來沒人能從絞殺空間出去,也許並不是因為全都被絞殺了,而是有些大能在進入這裡之後,面對可以出去的期望,枯等至死。

明明生機就在眼前,卻不能觸碰的感覺有多麼糟糕,我發誓再也不想體會一次了。

難怪一路過來如此順暢。

回去的路上,大家似乎更加沉默了。

回到之前的洞裡,阿默繼續開始他的打坐大業,白宸也撲騰著小翅膀不知幹什麼去了。

我懷裡抱著阿丹,任由他玩著我的手指,只是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火堆出神。

難道,自己註定是要被困死在這?——不是因為阿璟,不是因為正反氣旋,更不是因為岩漿?!

這死的也太炮灰了吧?

我想起來,可是揹負著推進劇情促使女主揚名的艱鉅任務,怎麼可以死在這?

…況且,我看了一眼一直閉眼的阿默,心道:那個狗系統既然會將阿默作為任務目標,肯定不會讓我們一直呆在這裡,我們一定可以出去。

只是該怎麼出去呢?

篝火燒裂枯柴的聲音噼噼啪啪,不斷揚起青灰色的煙漸漸升高,身邊的阿丹已經因為開發了玩手指的所有玩法而心滿意足的靠著我睡了起來,平穩的呼吸也在訴說著對我的信任。

對面的阿默什麼也沒說,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打坐中,我知道他也是希望能夠恢復功力另外想想辦法吧。

只是,煞白的臉色卻在向我透露著他大概有些急功近利了。

我要是沒有猜錯,阿默的本體應該也是一株植物。在此刻這種極低的溫度下,又基於他已經受傷的前提,大概他的進展也不是很順利。

白宸那隻雞精此刻大概又去找可以重新挖坑的地方了。

…怎麼辦?

我靠在山洞裡,不住的往火堆裡扔著柴枝,以維持洞內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