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在紅豆耳邊下了催眠,讓她記住一句話:王妃被一個鬼修擄走了。

而這個鬼修的蹤跡,會在之後的藏寶閣護衛那得到證實。

那麼鬼修如何避人耳目進入高手雲集的妖皇宮?這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了。

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騙不過宗政雪嵐。

他只要看見鯤鵬之羽就會知道,偷盜九尾羽裘的人是我。

而我騙了他。

所以我如今都在偷偷祈禱,希望當時來藏寶閣的只有妖皇、百慕兄弟三人,沒人看到我的鯤鵬之羽。

儘管我知道修士的八卦程度其實也不可小覷。

也只能期望我那些小把戲能夠暫時頂得住,而百慕止璃因為此時紅豆已經被我催眠的關係,暫時可以洗去嫌疑。

阿丹靠近了我一些,似乎連呼吸都在我的胸口:“朱珠,但願…你還是自由身。”

我啞然失笑,順便將他推離我一些:“哈哈哈…我當然是…”自由身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猛然一驚:我去,不對,我不是自由身了!

貌似我如今已經蓋了流沙老祖的戳了!

一時間臉色有些古怪,但是阿丹卻只是以為我承認了自己的自由身,輕輕一笑,也不在意我將他推開,反倒是學我一樣以手作枕看著上空黑漆漆的濃郁瘴氣。

“朱珠,我要離開了,再見面怕是…所以,為了防止你忘記我,我要給你做個記號!”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右手臂上忽然感覺到一陣燒灼,我低頭一看,看見一簇南明離火正在燒我的手臂!

我登時跳了起來:“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嘴裡一邊唸叨一邊不斷轉圈,同時還不忘拍打手臂上燒起來的那朵小火苗!

只聽到滋一聲,那朵小火苗便隱入到我的體內,隨即留下一個赤紅色的一點。

這個位置,這個大小——為什麼莫名想起前世的卡介苗?

我正欲抬頭質問,卻看見阿丹的身形正在化作點點花瓣散去,卻見他嘴角含笑:“朱珠,此花盛開之時,便是你我相見之日…珍重勿忘…”那最後一聲勿忘還盤旋在空氣中,而我眼前再也沒有那個穿著紅衣的少年身影了。

那眼眸中的微笑卻不知怎麼竟和當日成年刺客的眼神漸漸融合在一起!

我此刻的心情很複雜,幾乎已經確定他恢復記憶了,卻想不通他與我演戲的原因——或者,只是為了耍耍我——但是更多的,竟然是內心的失落。

到底是朝夕相處半年了,更何況,在百慕止璃不斷背叛我的時候,是阿丹全身心信任我、依賴我,是我除了傀十三之外在這個世界的第二個朋友。

但是我十分確定,我懷念的,是從前天真任性的阿丹,而不是如今這個,我看不透、猜不明的牡丹花妖。

相見?呵呵,不光要看流沙老祖的心情,也要看老孃我願不願意了。

我轉身,朝著洞穴走去,心裡盤算著,可惜錯過了秋凝落的穿界機會,本以為三天時間足夠我將九尾羽裘帶給阿默,然後自己離開去等秋凝落,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但我並沒有放棄穿界的機會,等不到秋凝落,那就等等別人吧。

“朱珠,過來。”

我正在思考如何解決長毛水鬼,耳邊忽然聽到了流沙老祖的召喚。

我先一愣,因為之前三個月都沒有這種情況,這還是頭一次流沙老祖召喚我。

但這也足以說明,他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我站起來喊了一聲:“來了,阿默。”正好我也有事。

便快速朝著洞穴跑去。

進入洞穴的一瞬間,我便被滿目霜雪的純白給驚駭住了,在洞外還沒發現,正想開口問怎麼回事?一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