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樓之時,過道上一男子摟著女子正欲下來。

見到陸松先是一驚而後將懷中女子推至牆角兩廂情願盡情親暱,那女子沉浸於歡快之中,男子的眼睛卻不住轉動注意陸柳二人的動靜。

待兩人上樓,那男子才鬆開懷中女子轉過身來探身盯著二人背影道:“這不是那陸松和柳一歸麼,怎麼也跑道這裡來了啊?嘿嘿,都是狸貓,哪有不吃腥的道理。”

男子先是一驚而後臉上泛起若有所思的賊笑,放開懷中女子徑直下樓去了。此人正是雲來客棧的夥計阿貴!

三人來到房中喝了數杯,陸松便招手遣出女子,三名女子怏怏而退。

陸松豪飲數杯憤懣道:“想我陸松勤練苦學多年,不料文考鎩羽、武科折翼,今日竟淪為逃犯委身於花柳之地辱沒斯文,負了生平之志,愧為大丈夫。”

柳一歸聽陸松吐出心事心中慚愧道:“大哥都是我害了你,倘若當日不去招惹韋瑜那廝或許就不至於此。”

“一歸休要自責,我命中註定坎坷就算我們不去招惹他,他也未必不來招惹我們。”

柳一歸見狀知道多說無益便撤了酒杯換上大碗道:“大哥不要多想了,我們今日喝個痛快一醉解千愁。”

“好,喝!”

兩人正欲舉杯卻聽得邢風喊了一聲“且慢。”

兩人一愣,但聽得邢風說道:“難得你我三人意氣相投,要喝酒一起來,怎能少了我!”三人舉碗一飲而盡。

邢風道:“現在外頭風聲正緊,先住在這裡,之後就走一步看一步了。功名塵土心,富貴浮雲事。

記得我曾跟你說過,人活著就是要開心自在,像你這般牽掛太多計較太多安能逍遙。

無慾則無痛,傷痛只因不捨。

你立志登科只因為民,這為民的途徑何止萬千,又何必只想著做官!只要陸兄不嫌棄我願與你一道去做點事,反正我邢風漂泊半生還沒做過什麼事!”

陸松道:“邢兄一語使我茅塞頓開,只是眼下困境未脫且是待罪之身能殘延下來已是不錯還談什麼做事成事。能認識你這兄弟真好。”

接著說:“無慾則無痛,傷痛只因不捨。”陸松像品香茗一般將此話反覆咀嚼。

雲來客棧中想起了一陣緊急的敲門聲,只聽得一個女子聲音“誰啊!”

門外那男子道:“夫人是我阿貴!”

“進來。”阿貴推門進去見到程素素正對鏡理雲鬢,也不招呼便坐到桌前端茶自飲起來。

“阿貴,越來越沒規矩了,尊卑不分。”程素素見阿貴舉止輕浮遂出言責備。

阿貴嬉笑道:“這都是夫人給寵的。我是有訊息要告訴夫人。”

程素素淡淡地說道:“什麼訊息?”

“是關於陸松的!”

“陸松?他怎麼啦?”程素素聽得事關陸松語氣驟陡。

阿貴看的程素素的表情笑道:“我就知道夫人會對他的事情有興趣。不過我這是有條件的,當然我這要告訴夫人的也不是一般的訊息。”

程素素道:“上次要了二十兩銀子,說吧,這次想要多少?”

阿貴聽得程素素開口問要求,頓時眼放精光迷離地瞧著程素素的背影,呷了口茶乾咳一聲道:“掌櫃的出去一個月了,夫人你夜夜獨守空房就不覺得孤寂麼?”

程素素一怔,喝斥道:“大膽阿貴,忒也無禮。”

那阿貴嬉笑道:“夫人不必動怒,我只是想關心你。再者陸松這事你會有興趣的。”

“他怎麼啦?”

“他殺了太尉的兒子,現在滿城都在通緝他。他和柳一歸躲進了百花樓跟裡邊的姑娘正熱乎著呢!”說到此處阿貴豎起兩根大拇指對立起來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