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他媽是一個無德無義的王八蛋。”侯龍濤更討厭這個人了,“金小松打算怎麼把我騙到‘福祿壽’去啊?那兒又不是他的產業,就不擔心有人干預?”

“小松在‘福祿壽’出手大方,那兒的保安部的頭兒叫易峰,沒幾天就跟他稱兄道弟了,鐵的不得了。您別看那兒的老總兒是北京人,那群保安全是三河當地的農民,以前還說農民純樸,現在的農民比他媽城裡人壞多了。易峰聽小松一說,立刻就要入夥兒,拍胸脯兒保證給他出人,要是到時候您不答應,他就把您扣下,打到您給錢為止。他這兩天就會冒充他們老總兒給您發邀請函,因為外面都傳說您好交商界的朋友,估計會用什麼久仰您大名,想跟您認識認識的藉口。”

“他不怕他們老總兒知道?”

“他們老總兒沒事兒根本就不去,那個叫易峰的在‘福祿壽’就像是土皇帝一樣,經常有追打客人的事情發生。”

“是不是就因為他哥是燕山石化護廠隊的副隊長啊?”

“您…您真是神了,”沙弼的嘴都合不上了,“您不是早就知道小松要給您玩兒‘仙人跳’吧?”

“我要是早就知道還會跟你在這兒廢話?”

“是是,是是,您太厲害了。”

“你和罈子早就認識?”

“沒有,我可不認識他。”罈子趕緊搶著否認,他已經看出來侯龍濤非常不得意這小子了。

“我和罈子就是昨天才認識的。”沙弼覺得自己已經是“功臣”了,前兩天還一口一個“罈子哥”呢,現在可就沒那麼的客氣了,“我想把小松的事兒通知您,可又不知道怎麼找您,打聽了好幾天,總算是打聽出您有好幾家兒餐館兒,我就一家兒一家兒的去問,結果好多的老闆連見都沒見過您,甚至連自己是給您打工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們的上家兒叫罈子。”

“那你還挺能鑽的啊,居然能打聽出哪些店是我的。”

“嘿嘿,一年前我幫一個親戚幹過一段兒裝修,連著裝了四家兒餐館兒,您都親自去看過。”

“這麼回事兒啊。”侯龍濤想起一年前自己還真是對什麼事兒都親力親為的,“你後回來就去找了罈子?”

“罈子也不好找,說來也巧,昨天中午在一個小店兒喝酒的時候,他就坐我邊兒上那桌兒,跟另外倆人,我聽見他們說您剛回北京什麼的,一個人還叫他罈子,我就撞了一下兒運氣,還真撞上了。”

“好,很好,你撞上了是我的運氣,”侯龍濤捏了捏鼻子,“我應該怎麼感謝你呢?”

“嘿嘿嘿,”沙弼這下兒可樂了,他出賣從小兒玩兒到大的朋友,為的就是這個,“不用謝,不用謝,您太客氣了,為您效勞是理所應當的。”

“別,我不喜歡欠人情,你想要多少就直說,如果我覺得合理,我會答應的。”侯龍濤到底要看看這傢伙有多貪心。

“您太小瞧我了,我不要錢,我只想跟著您幹一番大事業,如果您能讓我進‘東星’,我一輩子都會感恩戴德的。”

“進‘東星’?跟我幹大事業?”侯龍濤點了點頭,對方還真不是一般的貪,“我做人很公平的,你想進我們的公司可以,但要想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你願意從底層幹起嗎?幹得出色,自然有升遷的機會。”

“願意,願意,我太願意了。”沙弼知道只要進了“東星”,每月最少能掙三千塊,在道兒上也會處處受到關照,對方雖然說要自己從底層幹起,但那一定只是一種形式罷了,自己最少能算他面前的半個紅人兒,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你來,”侯龍濤把罈子叫出了檯球兒廳,“你帶他回去,找一家飯館兒,給他個大堂經理一類不疼不癢的活兒幹,先穩住他,你暗中派人盯著他,如果有什麼異動,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