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首詩嗎?

俗話說【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詩抄著抄著自然也就不以為意了。

可是這麼好的畫,究竟要題什麼詩才合適呢?

陳清德陷入沉思。

閻立本從旁建議:“陳小郎君的那首【上巳日恩賜曲江宴會即事】其實就很不錯。”

陳清德聞言遺憾點頭。

他覺得若是能再寫一首新詩,肯定能更加襯托自己的英明神武。

可惜呀!

不過這樣也好,陳清德其實也懶得動腦筋。

那首【上巳日恩賜曲江宴會即事】的確非常合乎此畫作的意境。

若是將來有人提起此畫的創作背景和其上那首詩肯定會對陳清德千人敵的形象欽佩不已。

陳清德點了點頭,他用行書在畫的空白處揮筆,那首【上巳日恩賜曲江宴會即事】頓時躍然紙上。

閻立本看後自然是讚不絕口。

他滿意的接過陳清德手裡的狼毫小筆,在後面緊跟著題字落款,寫下創作背景後,這才無比慎重的從袖中取出隨身印章用印。

陳清德再次將畫作拿起,仔細將其上的墨跡吹乾。

然後竟然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將畫作捲了起來。

“陳小郎君這是……”

“其實本少也覺得,閻先生先前所作的那幅畫就已經極為不錯了!肯定能取得本次樂遊詩會頭籌。俗話說【殺雞焉用牛刀】?這幅畫本少笑納了!”

說著陳清德也不等閻立本反應,將畫遞給如煙示意她拿去小心收好。

程處嗣本來看熱鬧看得好好的,剛剛塞進嘴裡的雞腿還沒來得及咀嚼,就被陳清德厚顏無恥的言行給震驚得下巴落地,連帶嘴裡的雞腿也失去支撐一同著地。

閻立本倒是對此沒有覺得什麼。

陳清德喜歡,拿便拿了!

唯一讓他有些惋惜的是,如此意義斐然的畫作沒能留下多欣賞一番。

接下來,陳清德便是招呼老鴇將翠柳居有的好酒好菜通通端上來,他要好好犒勞閻立本和程處嗣二人。

他不知道的是,翠柳居前發生的一幕如今已經在各種好事之人的宣傳下,傳遍整個曲江池。

而各大青樓妓坊的頭牌也均知道今年的曲江花魁大賽,不出意外將出現一匹黑馬。

各家頭牌為不被突然出現的翠柳居擠出花魁資格,一個個更加賣力的招攬文人墨客,為這曲江池增色不少。

太極宮,顯德殿。

李世民將手中奏摺放下後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這才看向靜立一旁的張阿難。

“阿難,今日上巳節,兩位公主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回陛下,兩位公主今早便已經出發前往樂遊苑。那邊已經傳回訊息,曲江池花魁大賽進行得如火如荼,今年湧現出眾多才俊,樂遊詩會在兩位公主的主持下肯定能大放異彩!”

“哼哼哼哼哼……你呀你!淨撿好聽的說與朕。”

李世民無奈一笑。

“陛下,奴婢可沒有胡說。剛剛不良人傳來的訊息,今年齊國公府的長孫大郎僅憑一首詩便早早登上曲江池畫舫呢。”

“還有這事?”

李世民眉頭一挑。

長孫衝幾斤幾兩他還是心知肚明的,才學雖可圈可點,但是一般。

“還有密小國公封言道,他也是憑藉一首詩得燕春樓的有容大家看中,得以登船。”

李世民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他突然反應過來,看向張阿難,見其果然意味難明的看著自己。

不禁沒好氣的道:“登船的人中是不是還有宋國公府的那個蕭釴呀?”

“陛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