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聊到正事,陳清德頓時認真了幾分。

他笑著將魚鉤拋入水中,這才回頭對幾人道:“我阿耶今日帶著三哥和四哥去了河北道。”

哦?

“清德兄,陳老國公此去河北道是……”

“怎麼?你們難道沒聽說我讓人將長安城中的太白醉全部拉回陳家莊的事情?”

陳清德斜眼打量著幾人。

長孫衝頓時尬笑著和封言道對視。

“不是!清德兄你讓人將太白醉拉回作甚?”

蕭釴聞言頓時跳腳。

看來他是真不知道。

陳清德搖了搖頭。

“我之所以讓人將酒拉回來,一方面是為了減少長安城太白醉的存量,另一方面就是打算將酒拉到河北去,拓寬市場。”

“可是長安城的銷路我們才剛剛開啟就面臨斷貨,太白醉的產量遠遠不夠,這樣做是不是捨本逐末了?”

長孫衝一眼就看出這件事情中的不合理。

“確實如此。”

陳清德讚賞的看了他一眼,見封言道和蕭釴同樣疑惑不已,他笑著搖了搖頭:“你們信不信,哪怕我們將如今的產量再擴大十倍,依然無法滿足長安城那些達官顯貴。”

“就是如此啊!那你為何還要這樣做呢?”

“我這樣做自然是要在長安城造成一種太白醉產量不夠的假象!”

長孫衝等人聞言心中一動,彷彿把握到關鍵。

“我想讓太白醉的珍貴程度能匹配得上它如今的價值!”

“難道陳兄認為太白醉如今的珍貴程度跟實際價值不匹配嗎?”

封言道還是有些不明覺厲。

陳清德點了點頭。

他們若是知道那些太白醉是用劣酒提純出來的肯定就不會這麼問了。

長孫衝大概理解陳清德的意思。

太白酒再受歡迎也不能讓長安城那些王公貴胄們予取予求,否則會給人一種此酒不值錢的印象。

這就跟胡人情願透過絲綢之路將三勒漿不遠千萬裡運送至大唐一樣,他們就是不在大唐直接生產。

因為大唐沒有,這才顯得其珍貴無比。

價值跟太白醉相比都猶有過之。

再想到那通知自己過來的下人帶的話,長孫衝心中突然了悟:“那清德兄叫我們帶那麼多人過來是……”

“當然是擴大生產,開闢銷路!對了,你們帶的人呢?”

“清德兄,那可是幾百人,你不說清楚我們敢帶過來嗎?萬一朝廷誤會還不把你我當成反賊給剿滅嘍。”

長孫衝苦笑。

這話在理。

陳清德點了點頭。

一旁的封言道和蕭釴徹底懵圈。

“不是,清德兄,你和長孫兄在那打啞謎呢?我怎麼聽不懂?”

“我也沒聽懂!”

蕭釴老老實實道。

“不懂不要緊!陳兄的意思其實就一個,兄弟們發大財的機會來了!”

長孫衝此時已經成竹在胸。

“真噠?”

“這個好!”

封言道和蕭釴眼睛頓時變得亮晶晶。

他們至今還記得前兩日將幾大車銅錢拉回去時的情景。

家裡人那叫一個震驚。

這是他們長這麼大都從未見過的。

蕭釴罕見的得到父親蕭瑀的稱讚,還語重心長叮囑他趁此機會跟長孫衝幾人好好結交。

封言道就更不用說了。

他本來就一直為如何跟齊國公府建立聯絡而發愁,那日將長孫衝約至翠柳居他甚至已經做好向其點頭哈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