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幾名輕騎到前方去探路,看看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找到地兒投宿,要不要繼續趕路還是原地搭帳蓬過夜。

那幾名輕騎才走了幾十米遠,忽然頓住。

“有人來了。”

夜千澤低聲地說了一句,扭頭就看向身邊的寒初藍:“藍兒,你到馬車裡去。來人不少,都騎著馬。”他聽到陣陣的馬蹄聲。

寒初藍凝神傾聽,什麼都聽不到。

聽到夜千澤的吩咐,她也沒有多說什麼,溫順地跳下了馬,鑽進馬車裡去,車上都是弱婦和小孩,需要保護。她空有一身內力卻沒有多少招式,保護的工作就交給她來做,殺人的事不用她了。

“大家散開!”在寒初藍進了馬車後,夜千澤沉聲吩咐著,父子倆的親信聽令,訓練有素地散開,藏身於路旁,好在一路走來,他們都挑著偏僻的路兒走,路邊總是有山有林的,方便追兵或者各州各府派來的官兵截殺時逃跑或者伏殺敵人。

很快地,便只有夜千澤,歐陽易以及代青還騎著馬慢慢地在前方走著,冷心淡冷地趕著馬車跟隨,馬車後面還有兩個人騎著馬跟著,一夥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家老小遷離。

夜千澤派去探路的那幾個人停頓了片刻後便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面奔跑而去。

馬車內,周妃緊張地抓住了夜沐的手臂,這一路而來,總是殺戮不斷,周妃怕那樣血腥的場面,又不得不勇敢地面對。

車上的人,除了周妃母子三人不會武功之外,還有夜錦英。

夜錦英倒是不怕,她經歷了不少,心理承受力比周妃強幾倍。

“嫂嫂,是不是壞人又來了?”

寒初藍一鑽進馬車裡,夜君瑜本能地就往她的懷裡鑽來,直覺是壞人又來了。

抱住夜君瑜,寒初藍安撫著他:“別怕,有嫂嫂在,什麼壞人來了都不怕。”夜璃被谷主帶到藥王谷,沒有兒子在身邊,寒初藍把一腔的母愛都傾注到兩個小叔子身上,過去她就喜歡這兩個小叔子,現在更加的疼愛。

兒子離開,寒初藍雖是什麼都不再說,表現得也很正常,還拆了奶,大家從她對年紀最小的夜君瑜的疼愛來看,便知道她心裡在思念著夜璃。

是谷主帶走夜璃的,元缺沒有跟著谷主一起走,雖說夜璃是給元缺當徒兒,實際上還是給谷主做徒兒,沒有元缺在身邊,誰都不知道谷主會不會善待孩子。十年後,是否真能見到夜璃?夜璃認不認母先不說,還能不能活著都是個未知數。

這種猜測,便是一種痛苦,一種折磨,只要是母親都很難承受,寒初藍卻默默地承受著。

為了支援丈夫,她首先犧牲的便是她與千澤的親生兒子。

夜君瑜還是很害怕地縮在寒初藍的懷裡。帝都那一夜的血腥留給這個幼小的孩子太大的陰影,要不是一路上有著家人陪伴,連以前對他不理不睬的世子哥哥都會關心他了,寒初藍真怕夜君瑜的性格會被那一夜改變。

“瑜兒,咱們是男子漢大丈夫,不怕。”懂事的夜君睿給弟弟打氣,還想把弟弟拉出嫂嫂的懷抱。寒初藍笑著阻止了夜君睿的動作,抱著夜君瑜,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打趣地逗著夜君睿:“睿兒,你和瑜兒才幾歲呢,小毛孩一個,離男子漢大丈夫的距離遠著呢。”兩個小叔子相當懂事,不過夜君睿更加的懂事,人也聰明沉著,連夜千澤都對這個弟弟越來越喜歡,在夜璃被谷主帶走後,每次短暫休息的時候,夜千澤都會有意無意地教著夜君睿一點防身的本事。

寒初藍的打趣讓車裡的人都笑了起來,這一笑,那種沉凝的氣氛便被掃走了。

夜君睿紅了紅臉。

這個時候,陣陣馬蹄聲越來越近,寒初藍總算聽到了,但對方還沒有現身,距離與他們碰面還有一段距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