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很快取來。

陳平安在陳清德示意下將幾隻酒杯全部斟滿。

“蕭兄,我這酒也是今天才剛剛得到,請你品鑑。”

“請!”

“蕭兄且慢……”

可蕭釴早已迫不及待,他端起酒杯也不跟陳清德客氣,直接一飲而盡。

陳清德想要阻止都來不及,眼看蕭釴的臉在飲下酒的瞬間憋得通紅。

連忙上前一把將其嘴巴捂住,不讓其將酒噴出。

蕭釴想要掙扎,耳邊卻傳來陳清德的聲音:“蕭兄,深呼吸,放開你的胸襟,讓酒氣得到昇華。”

聞言,蕭釴鎮定下來,將口中的酒嚥下。

果然感覺一股熱流自腹中升起,直達口腔。

陳清德放手,蕭釴頓時長嘆口氣,眉頭舒展,讚歎道:“好酒!真是好酒呀!”

“比之神仙醉如何?”

陳清德笑了。

“神仙醉?不能比呀不能比!”

蕭釴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頓時吸引了周遭的客人注意。

老鴇的一雙鳳眼瞪得老大,直舔嘴唇。

她自小在這翠柳居中長大,平時也會陪客吃酒,早就是老酒鬼。

她舔著臉道:“公子,這酒可否賞一杯奴家嚐嚐?”

陳清德點了點頭:“請!”

老鴇忙連道賀,將酒杯抬起,放在鼻尖聞了聞,頓時滿臉陶醉之色。

她又伸出粉嫩的舌尖輕嘗,頓時一雙媚眼明澈如絲,然後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毫不在意將她那白皙修長的脖頸暴露人前。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人均是直咽口水。

“怎麼樣?我這酒比你的神仙醉如何?”

陳清德笑意盎然。

老鴇此時也不知是喝酒喝的,還是嬌羞,臉上湧起一抹紅潮,顯得風情綽綽。

“陳公子說笑,你這酒比之三勒醬都不遑多讓,甚至更好。是奴家見識淺薄,還請公子見諒!”

說著又回頭對龜奴道:“去,將最好的菜食端上來。今天我請!”

“好!老鴇果然敞亮。”

蕭釴拍手稱快。

心中也是高興,陳清德這酒連老鴇都說好,他自然是跟著面上有光。

君不見,此時周圍那些看客正一臉羨慕的看著他們這一桌。

甚至已經有自覺跟他們二人相熟之人厚著臉皮湊上前來,只為討一杯酒喝。

被人圍著,陳清德笑道:“諸位,這酒我也沒多少,今日若非得見蕭兄,我是肯定捨不得拿出來的。”

蕭釴聞言,面露感激。

當即附和道:“各位,此酒比三勒漿猶有過之,是真正的神仙佳釀。我兄弟二人都不夠飲的,哪能讓你們憑白湊熱鬧?”

那些人聞言一個個直呼可惜,有思維活絡之人開口問詢:“這酒賣不?我買!”

樓下的喧囂很快就吸引了樓上的注意。

“怎麼回事?樓下為何如此吵鬧?”

封言道皺眉問道。

很快就有下人來報:“大郎,是樓下的蕭家三郎和他一起的陳小郎君那桌。聽說那陳小郎君今日帶來一罈比肩三勒漿的好酒,大家都在爭相品嚐。”

封言道聞言皺眉。

他這才想起剛才上樓時那個陳清德說過他有好酒來著。他當時還問了一嘴,真要是什麼好酒他倒是不介意花錢買過來。

可那陳清德又說那酒入不了他的法眼,只以為是那陳清德為了奪人眼球在吹牛。

怎麼現在就是堪比三勒漿的好酒了?

與他對坐的長孫衝笑道:“有趣!封國公,看來是有人不賣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