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但福伯說小郎君平時都是日上三竿才起,所以大家就自發在門口候著了。”

陳平安理所當然道。

陳清德在心中大罵這個社會的封建思想不可取,結果身體卻非常誠實地接過貼身丫鬟遞過來的杯子。

他拿著杯子就要漱口,卻突然聞到一股怪異的酒香。

之所以覺得怪異全因為這酒的香味極差,彷彿餿掉的米酒一般。

陳清德問:“這是酒?”

小丫鬟聞言點頭。

不明白小郎君為何如此問。

用酒漱口可是他之前特意交代的。

聽說如今在長安城中的大戶人家非常流行。

陳清德下意識皺眉。

這才想起,古代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像樣的清潔口腔方式。

但大早上的弄得一身酒氣他可受不了。

又看著小丫鬟手中遞過來的柳條,顯得有些為難。

但若不洗漱,此時牙齒摩擦舌尖的感覺又太過難受。

糾結了一番後,於是道:“青蓮,你幫我換一杯鹽水過來,濃茶也行。”

青蓮聞言一臉奇怪的看著陳清德。

今日的小郎君真的好生奇怪。

但還是在跟陳平安對視一眼後,端著酒杯出去了。

很快,她就端著一杯鹽水進來。

陳清德這才滿意接過,開始洗漱。

說實話,以柳枝代替牙刷,讓他有種啃樹皮的苦澀之感。

但現在條件艱苦,暫時也只能如此。

他的想法若是讓旁邊的青蓮和陳長生知道,恐怕又要大吃一驚。

用清水濯面後,擦拭乾淨,陳清德終於是洗漱完畢。

丫鬟青蓮又伺候他穿衣。

一切準備就緒,陳清德神清氣爽的招呼陳平安和青蓮跟著自己出門。

大門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在陳府別院門口的大樹前席地而坐。

只有陳福依靠在大門口的位置,閉目假寐。

眼看著已經是日上三竿。

有人再也坐不住了。

“太翁,這陳家五郎到底還出不出來?大傢伙都在這裡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家裡還有牲畜等著放養,地裡的活計也有不少,耽誤不得呀!”

“是呀,是呀!”

周圍頓時有人跟著點頭附和。

大門口的陳福聞言,頓時睜開惺忪的眼睛,目中精芒閃爍。

被稱作太翁的花甲老人是村中耆老,聞言頓時瞪眼看著那漢子。

“陳石頭,你忘記昨天餓得前胸貼後背時說的話了?咱們雖然都是山野村夫,但也懂得基本的信義吧?主家的糧食不白給,你是知道的。你家長輩當初就是這樣教你當白養狼的?”

被叫做陳石頭的漢子聞言,頓時慚愧低頭。

“太翁,我錯了。今天就是等到太陽落山,我也絕不離開!”

耆老點了點頭。

陳福的眼睛也跟著再次閉上。

陳清德在門中,剛好看到這一幕。

他不禁感慨唐朝民風的淳樸。

“咳!”

當即清咳一聲,邁步而出。

守在門口的陳福立即睜眼,十分自然的站到陳清德身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樹下的男女老少見狀紛紛起身,跟陳清德打著招呼。

“快看,是陳家五郎出來了!”

“陳小公子好。”

“小郎君早上好……”

一時之間,各種亂七八糟的招呼聲此起彼伏。

聽得陳清德咋舌不已。

“大家好。”

陳清德連忙作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