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氛圍。

毫無疑問,這也是兩首好詩。

可怪就怪在這裡。

“奇怪?這兩首詩明明一脈相承,出自同一人之手。為何會分別出現在兩艘畫舫之上呢?”

見孔穎達等人終於發現古怪,在那裡面面相覷,李世民憋著笑的同時,對一會那首【上巳日恩賜曲江宴會即事】的出現更加期待起來。

不等眾人糾結,遠處的朗誦者終於是念道了翠柳居的登船詩【上巳日恩賜曲江宴會即事】。

此詩一出,現場突然變得寂靜起來。

孔穎達等人第一反應便是此子功利心極重,是如何被選中為登船詩的?

他們的目光甚至不自覺瞥向長公主李香婉。

覺得應該是長公主想討李世民開心才會這麼做。

但待全詩唸完,他們的批判之聲尚未出口,便是被人生生掐滅在喉嚨中。

此詩以古喻今,歌頌盛世,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好詩。

李世民回頭,發現身後無論王公大臣,還是世家公卿全部一副宛如一不小心吃到屎的模樣,不禁眉頭一挑。

“怎麼?各位難道覺得此詩不好?”

李世民發問,這些人哪怕再不願意也要附和。

因為否定如今的盛世便是在否定他們自己。

那永和九年是何等糟糕的時代?

士族門閥專政,皇室勢微;大家為了利益爾虞我詐、爭權奪利、相互攻伐,完全不顧老百姓死活。

又怎麼能跟他們如今君明臣賢的時代作比呢?

他們若是反對,豈不是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眼看李世民一臉得意的看著自己這些人,孔穎達當先拜倒:“此詩書盡我大唐盛華,君明臣賢,當真可喜可賀!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其餘人見狀,哪怕再不願意皇帝老兒李世民得志,也只能紛紛拜倒。

“陛下盛華,君明臣賢。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李世民滿意的哈哈哈大笑。

這波,到底是讓他給裝到了!

今日後,這朝堂之上,看誰還敢再借天災名義拿【天子德行有虧】說事。

只要稍加傳頌,便可挽回他在百姓心中的偉岸形象。

會場之外,一首首登船詩飛快的在各家畫舫間傳播開,同樣引發一陣陣轟動。

陳清德隔老遠就看到長樂坊的船頭,崔志浩正意氣風發的與那霽月大家並列而立。

此時的崔志浩容顏俊朗、風華絕代,一派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形象。

他立於船頭與那傾國傾城的霽月討論詩詞。

只是那霽月大家不知為何,明顯興致不高。只是偶爾回眸一笑,算作回應。

她這般作態卻令崔志浩更加興奮。

在身後一干國子監學子的起鬨追捧下,對那些被人高聲朗誦的登船詩大肆評價,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架勢。

不知道的還以為長樂坊的那首登船詩【詠梅】乃是此人所作。

而本該拿著此詩登船的陳玄德卻絲毫不見蹤影。

怎麼回事?

陳清德不禁皺眉。

他目光在長樂坊的畫舫人群中搜尋,卻始終沒有發現陳玄德的身影,心也不禁跟著一沉。

這崔志浩彷彿憑空出現一般,先是針對我不成,又立馬調轉矛頭對三哥陳玄德動手,竟直接奪了他登船者的位置。

可他為什麼要針對我?

不對!

他針對的不是我。

而是江國公府!

看來事有蹊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