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入粉墨。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終是客!

你方唱罷我登場!

莫嘲風月戲,莫笑人荒唐,也曾問青黃也曾鏗鏘唱興亡!

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無情,道有情,費思量……”

或許是白天的那些經歷令如煙徹底蛻變,竟讓她真的將自己帶入這首歌曲之中。

她的聲音婉轉動聽,戲腔越發圓潤自如,漸入佳境。

她的歌聲將一個地位低下卻依然心懷天下的藝伎伶人淋漓盡致的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一曲唱罷,如煙悄然離去。

可現場卻依舊是一片安靜。

人們久久失神……

現場觀眾才知道,原來歌曲還可以如此演繹,打動人心。

所謂英雄不問出處!

誰說戲子無情?

原來如煙大家是這樣的一個奇女子麼?

那些訊息靈通,早就知道上午時翠柳居事情的觀眾看著空空如也的舞臺,紛紛反應過來。

原來如煙大家之所以突然告別演出,真的是受到那些突厥韃子刁難,這才不得已而為之的!

頓時,人群中變得議論紛紛起來。

翠柳居的二樓。

一眾紈絝回過神來,均是一臉駭然的看著陳清德。

他們最是清楚,這首唱腔曲調怪異、卻直擊心靈的歌曲可是陳清德僅僅個把時辰就搗鼓出來的。

而如煙也是現學現唱,絲毫做不得假。

“五郎,沒想到你竟然真的連作曲也懂!”

程處嗣滿臉振奮的上前,一巴掌拍在陳清德的肩膀。

“娘捏!這首歌讓俺有種想要找那幫突厥韃子玩命的衝動。”

陳清德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沒被程處嗣這勢大力沉的一下拍得背過氣去。

“是啊!清德兄,可我還是不懂,這跟明日御史彈劾之事有何關聯?”

房遺直疑惑道。

陳清德滿臉帶笑,他意味深長的道:“諸位莫急,一會自見分曉。”

就在這時,遠處的人群中,不知道有人突然憤聲大喊:“這些突厥韃子,去年時侵我大唐山河便罷,如今卻還要在我長安都城欺辱婦女,簡直是可惡之極!”

這話立刻受到那些文人士子的附和。

“就是,他們也太不要臉了!竟然欺負如煙姑娘這樣的奇女子!”

緊接著,又是一個顯得無比氣憤、尖銳聲音跟在人群中響起:“不錯!聽說突厥韃子人就在四方館裡,咱們找他們算賬去!”

幾乎是瞬間,引燃民情。

“這些突厥韃子,簡直欺人太甚!”

“真當我大唐好欺負不成?找他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