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回頭看向他。

他總覺得自家小郎君變了。但具體如何,他又說不上來。

“少爺,你今天真厲害!連管家陳豐在您面前都吃了虧。”

“陳豐?他算什麼東西。本少爺再不濟也是他主家。跟我作對,他是自討苦吃!”

陳平安拼命點頭,激動得臉色通紅,卻欲言又止。

陳清德見狀,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本少爺既然已經進江國公府的大門,又為何要離開?”

陳平安連連點頭。

“時候未到!”

陳平安聞言,疑惑不已。

只覺得小郎君說話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他每個字都能聽懂,可偏偏理解不了。

“放心等著吧!要不了幾天,他們就會親自前來來陳府別院尋我。”

陳平安聞言,彷彿聽到天方夜譚。

自家小郎君還真敢想,這是要倒反天罡呀!

隨即他一拍大腿,醒悟過來。

不好!小郎君怕不是花酒喝多了失魂,還沒有好利索,大白天就做起美夢。

陳平安開始琢磨著回到莊子後,是不是安排人尋個郎中給小公子瞧瞧。

陳清德看在眼裡,好笑不已。

只覺得自己的這個伴童好生可愛,明明才是個半大小子,卻天天為他的事操碎了心。

全然忘記,他自己現在比陳平安也大不了幾歲。

長安城真的很大。

陳清德吩咐陳平安駕馬車帶他在城中轉一轉。

可僅僅在臨近的東市轉了一圈,又饒有興致拉著陳平安在街邊沒滋沒味嚐了一些屬於這個時代特有的吃食後,時間便已經接近傍晚。

此時春雨淅淅瀝瀝而下。

不知為何,他頓感索然無味,便興致缺缺的上車。

吩咐道:“平安,回陳家莊!”

陳平安聞言,頓感稀奇。

小郎君每次進城都要在平康坊住上幾天,昨晚更是成為翠柳居柳如煙姑娘的入幕之賓,今日怎麼就要離去?

難道是柳如煙姑娘沒有陪好?

可看小郎君離開翠柳居時那樣,又不像呀?

馬車在陳平安的疑惑之中,很快便駛出長安城。

陳清德透過車窗,看著夜幕中的連綿綠意,遠處江中畫舫沉浮,回想白天在長安城中所見所聞,不禁心生感慨。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

“小郎君,你做詩了!”

陳平安駕著馬車,喜不自勝道。

陳清德聞言一愣。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感而發竟將詩聖杜甫的【春夜喜雨】提前百年吟誦出來。

心中暗道一聲“罪過”後,便是厚顏無恥的笑道:“平安,你覺得本公子這詩如何?”

陳平安聞言,連連誇讚。

“小郎君真厲害!這詩自然也是極好的。”

陳清德聞言哈哈大笑。

“那你還覺得少爺我瘋了嗎?”

陳平安聞言,耳根通紅,連忙道:“小的不敢!”

但對於自家小郎君之前所言,還是將信將疑。

馬車很快就行至一處燈火通明的村落中,在一處高門大院前停下。

陳清德在陳平安的招呼下下了馬車,他看著眼前略顯斑駁的門庭,不禁嘆了口氣。

這裡跟那江國公府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說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也不為過。

一名老僕聽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