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莊外,四人四馬拱衛一輛馬車風塵僕僕而來。

“籲——”

陳家四兄弟遠遠看到灞河邊上高高聳立的水車,震驚之餘紛紛勒住韁繩。

見馬車停下,陳叔達掀開車簾:“到地方了嗎?”

“阿耶,前面就是咱陳府別院了。”

“那何故停下?”

“您還是自己看吧。”

陳賢德滿臉震驚的指著旁邊的灞河道。

“哦?”

陳叔達聞言,連忙起身順著手指方向望去。

就見一座比河邊垂柳還要高出數米的高大水車屹立在灞河之上,在水流的推動下快速轉動。

隨著水車轉動,一箱箱水被帶到半空,然後傾洩而下,宛如瀑布一般,激盪的水聲隔著老遠隱隱傳來。

陳叔達身體頓時一震。

“那是……水車?”

陳叔達年過半百,見多識廣,頓時猜到這東西的作用。

內心激動不已。

他來此的目的不正是為了這個嗎?

“走!隨為父去看看!”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近前。

卻看到兩個身穿家丁服飾的護院正百無聊賴的守在那巨大的水車下面。

“來者何人?”

其中一名護院見有人過來,大聲呵問。

陳賢德跟自家阿耶對視一眼後上前怒斥道:“大膽!你們這些奴才吃著主家的飯卻連主家老爺和少爺都不認識了嗎?”

說完便是昂首挺胸而立。

兩名護院對視一眼,然後滿臉狐疑打量起來人。

見陳叔達五人衣著、氣度都極為不凡,而且一老四少,倒是跟傳聞中的主家父子對得上號。

陳賢德見狀從腰間取出一塊玉佩遞到兩人面前:“這塊玉佩你們總該認識吧?”

玉佩上雕刻著陳家所獨有的家族徽記,只有老爺和幾位郎君才有。

二人大吃一驚,連忙拜倒在地:“拜見老爺和四位郎君,請恕小人有眼無珠,一下沒認出來。”

這也怪不得他。

他們是最近兩年才進別院的,所以並未見陳叔達父子五人。

還是透過口口相傳從陳福、閆先生等老人口中才瞭解到關於主家的隻言片語。

陳叔達有些鬱悶的點了點頭:“起來吧!”

護院這才戰戰兢兢的起身。

“老爺、各位郎君,今個怎麼有空來此?”

“嗯,過來看看。”

陳叔達隨意回答。

事實上,自從六七年前姦情敗露,為保陳清德母子安全,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陳家莊。

這一路尋過來,若非帶著隨侍多年的車伕,他也不知陳家莊的大門往哪開。

就更不要說陳賢德兄弟四人了。

陳叔達名下的所有封地和食邑,也就陳家莊是他們兄弟四人從來沒有來過的。

兩名護院低聲耳語了幾句,其中一人一溜煙向著莊子裡跑去。

陳叔達也權當沒有看見,而是指著灞河上屹立的大水車道:“這個大木輪是什麼東西?又是從哪裡來的?”

“哦!啟稟老爺、四位郎君。這是水車,是小郎君發明的。”

留下的那名護院答道。

“清德?”

“是的。小郎君畫好圖紙,再由莊子裡的工匠通力合作製成。四日前架設時更是出動全村男女老少上百人才將它給安裝除錯好呢。”

陳叔達沒想到陳清德不聲不響竟然在陳家村鬧出這麼大動靜。

而且從時間上看,不正是他從江國公府回來以後才發生的事情嗎?

這讓他不禁暗暗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