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一臉好奇看著他:“怎麼了?”

“我剛剛好像看到博陵崔氏的馬車。”

“什麼?”

眾人聞言紛紛向著來時的方向看去,就見一輛馬車正飛速逆著人流離開。

陳清德看著那輛逐漸被人潮淹沒的馬車,又回頭看了一眼被陷入人群包圍的四方館,嘴角頓時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看來博陵崔家跟這些突厥人還真是不清不楚的。光天化日,就敢跟突厥人見面。”

“博陵崔氏跟突厥人私底下販運酒水的事情如今並不算隱秘。父皇雖然非常不滿,卻也拿博陵崔氏無可奈何。”

李承乾臉色同樣變得極為不好看。

陳清德卻是搖了搖頭。

李世民做為千古罕見的雄主,雖然自上位之初就有意識打壓世家。

但瞻前顧後,手段隱晦。

以至於對世家無法傷筋動骨不說還遭遇各種反噬。

前世他曾聽過無數傳言。

李世民堂堂雄主,竟然處理不好自己的家庭之事。

在明知道有自己珠玉在前,卻還是寵信四子李泰,將李承乾生生逼到造反的路上。

而李承乾堂堂賢太子,卻一步步走上寵信男寵、縱情聲色、墜馬瘸腿後更是走上李世民之間產生隔閡的不歸路。

本來對於這些野史,陳清德以前只當小說看的。

可自從他來到這大唐之後,以身入局,與越來越多的歷史名人接觸,就越發感覺到世家的恐怖。

他們宛如毒瘤,只要你做出不符合他們利益之事,他們便會想方設法對付你。

如今如煙出事,這裡面若是沒有世家的影子,陳清德第一個不信。

現在博陵崔氏的馬車出現在此,也間接印證了陳清德的想法。

想利用突厥人借刀殺人?那我便直接斬去你的這個憑仗。

只見陳清德附耳對陳平安交代了兩句。

“少爺放心!”

陳平安連忙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須臾,樓下人群突然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

“大傢伙注意,這四方館門戶眾多,小心突厥人從側門跑了!”

聞言,那些聚集在四方館大門口烏泱泱的百姓頓時再次洶湧著將整個四方館團團包圍。

如此一來,裡面之人頓時變得插翅難飛。

三言兩語間便斷了突厥人後路

,陳清德的嘴角頓時露出一抹冷。

他怡然自得欣賞著眼前一切。

與之相反,李承乾則是滿臉擔憂:“清德兄,事情似乎有些失控。”

“放心吧!這裡可是皇城,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陛下的監視。不然你以為剛才那位長安縣令李施遠為何會放心帶人離開?”

嗯?好像是這個道理。

李承乾一愣,隨即道:“可是這種事情,傳到父皇那裡,恐惹其不快。”

“不快是肯定的。但跟我們有關係嗎?”

陳清德臉上的笑意更甚。

他就是要把事情鬧大。

而且越大越好!

只有讓這洶湧的民意直達天聽廳,才能夠真正將水攪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