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少年竟然就有如此大才?難道這世上真有生而知之的人?”

李世民滿眼不信。

“殿下,這少年人名叫陳清德,被人稱作陳小郎君。平日並不在長安城內行走。每次進城都是在平康坊和東、西市的酒樓活動。性格豪爽,出手闊綽,與宋國公家的三郎關係莫逆。應該也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才對。”

“哦?陳、蕭……”

李世民頓時想到前幾日被自己罷官免職的陳叔達和蕭瑀二人。

這兩人作為當朝丞相,竟然在朝堂上公然爭吵,對其不敬。

他身為天子,豈能容忍臣子如此放肆行徑?

想到這裡便忍不住一陣惱怒。

良久,才道:“這長安城中,姓陳的大戶人家可不多?阿難,你可有查到其身份?”

張阿難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絲精明強幹之色:“陛下,奴並未深入探查過。而且此人也不住長安城中。不過奴覺得此人應該跟已經免職陳叔達陳國公有關。”

“哦?陳叔達?”

李世民心中頓時一驚。

他之所以罷免陳叔達,除怒其不畏朝堂、不敬天子外,最重要的還是因為他覺得陳叔達官績未達到自己的期望,這才順勢而為。

“對了,我記得陳叔達有四子?”

“是的,陛下。陳老國公的四個兒子分別叫陳賢德、陳政德、陳玄德、陳紹德。目前長子陳賢德在水部為官。”

李世民點了點頭,冷笑連連:“德字輩麼?如此說來,這個陳清德跟陳叔達的關係果然不淺。”

張阿難見聖人已有評斷,便退至一旁不再說話。

李世民沉吟良久,這才道:“阿難,你去查查,這陳清德如今置身長安城外何處?”

“是,陛下。”

等張阿難離去,李世民再次拿起一封奏摺看了起來。

當看到奏摺上的署名時,李世民的眉頭頓時一皺。

因為這封奏摺竟是陳叔達透過門下省直接遞到御前。

陳叔達如今罷官在家,沒有奏對之權,卻沒想到依舊可以透過門下省向自己遞交奏摺。

想來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哼!這幫世家,果然是同流合汙之輩。”

“朕,早晚收拾你們!”

他“啪”的一聲,將陳叔達的奏摺扔到桌邊,不再理會。

他又拿起一封奏摺,繼續審閱,只見上書:“臣河北道行軍總管、河間郡王李孝恭奏。”

李世民頓時會心一笑。

李孝恭為人寬恕退讓,不光是宗親,與他更有君臣之義,自是深得其心。

李世民繼續往下看:“河北道自去年歲末滴雨未下。時值春耕,河北道卻烈日炎炎,草木凋敝、土地龜裂。百姓取水困難,恐有大旱將至……”

他越看越心驚,特別是想到自己乾坤初定,外面卻在瘋傳他得位不正,必惹天害。

如今河北道大旱,難道朕真的不配為君,所以招致天怒?

想到這裡李世民精神瞬間萎靡,再也沒有了批閱奏摺的心思。

就在這時,外面有太監通傳:“皇后殿下駕到!”

緊接著,一容顏絕世的宮裝麗人款步入內。

“臣妾見過陛下。”

她見李世民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於是揮退左右,這才柔聲道:“二郎,你這是怎麼了?”

李世民見到長孫皇后,縱然心中不快,卻還是擠出一副笑臉。

“觀音婢,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