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德仔細觀察著這幾人神色。

發現除那率先開口的蕭長貴外,其餘幾人皆神態恭敬有加,且帶著微微興奮之色。

心中頓時有數。

“你說你叫崔長貴?”

陳清德想了想,開門見山問。

崔長貴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於是上前一步,躬身道:“正是在下。”

“很好,那就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崔某經營著長安城最大的釀酒作坊,每日可釀製各種美酒千壇,可以說長安城有近一成的酒水都是出自我手。

另外,在下還經營著東西市最大的酒肆,專門賣酒!

就連北地蠻人來了長安,買的酒也大多是我釀製的。”

陳清德聞言看向其餘幾人,只見他們均對崔長貴投去羨慕目光。

陳清德眼睛頓時一眯,因為他從這個崔長貴身上看到一抹倨傲。

雖然對方已經極力隱藏,卻還是被他清晰感受到。

這在唐朝的商人身上可不多見。

畢竟商人是賤籍,想做大做強就只能成為世家官員附庸。

“這麼說起來,你倒的確是十分適合經營太白醉。”

陳清德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崔長貴聞言頓時挺了挺身子。

他本以為被選中還會經歷一些波折,沒想眼前這個陳小郎君竟然毫無戒備之心。

接下來,只要拿到太白醉經營權,再伺機搞到釀酒方子,回去後必能得到重用,說不定還有機會取代崔長衣……

想到這裡,崔長貴整個人都是輕鬆不少。

就在他洋洋得意時,陳清德再次問道:“對了,你既然姓崔,那崔長衣又是你什麼人?”

“他呀,他是遠房兄……兄……”

崔長貴沒想到陳清德竟然話鋒一轉,會如此問,嘴巴一瓢頓時說漏了嘴,頓時支支吾吾起來。

意識到不對的封言道和長孫衝對視一眼後,喝道:“快說,否則別怪本公子翻臉無情!來人!”

話音剛落,就見房門被人推開,一名橫眉怒目的家丁出現,手裡還拿著不知從何處取來的棍棒。

崔長衣見自己已經露餡,只好硬著頭皮道:“崔長衣是我遠房兄長。”

博陵崔氏?還真是陰魂不散呢!

陳清德和長孫衝、蕭釴對望一眼,聲音頓時變得冰冷了幾分:“那你可知,就在剛才,我才將崔長衣趕走。你們購買釀酒方子不成,這是又想使什麼詭計了吧。”

崔長貴額頭頓時冒汗。

只見剛剛還和顏悅色的封言道、長孫衝、蕭釴此時都虎視眈眈盯著自己。

大有一言不合,就將他拆皮扒骨的架勢。

“幾位郎君饒命,在下是真的想跟幾位郎君合夥做這太白醉的生意,並不知各位郎君剛剛與那崔長衣交惡呀!還望各位郎君明鑑。”

“哦?你們崔家不要太白醉的釀酒方子了?”

“不要了,不要了!”

崔長貴連忙擺手。

這罪名若是坐實,他非得脫兩層皮不可。

同時心中將那崔長衣全家問候個遍。

既然沒有本事,為何要打草驚蛇。現在好了……

“陳小郎君。在下只是崔家旁系,嫡系的事情一般到不了我這裡。我經營的雖然是家族生意,卻並非這長安城中最大的酒商,真正的酒水生意大頭其實是掌握在嫡系一脈手中。”

“哦?那你出現在此是……”

“在下聽聞長安城出現一款真正的美酒太白醉,於是前來見識一番,順便看看能否合作。”

“我看你是想要我們的釀酒方子吧?”

蕭釴忍不住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