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的很好看,

眉眼和族長一般柔和,

可輪廓卻像極了那個美豔的婦人,

她站在那裡,便是耀眼奪目的。

身後是兩個神色緊張的女子,低眉順眼的勸著:

“姑娘,快回去吧,族長若是知曉了”

“知曉了又如何?”少女打量我的目光裡,有探尋,不屑,還隱隱的厭惡:

“父親還能將我如何?”

身邊的兩個侍從互相對視一眼,卻也是不再說什麼了

只隱隱的上前,呈一種保護的姿態將少女護在中間。

她們似乎將我高看了些,

如今的我,凝成人形站在那裡,便已是極限,

又何來這般防備呢

少女明顯這般輕易放過我,只一個眼色遞過去,其中一個侍從便一道靈力打到了我的身上,

我吃痛摔進了一堆藥簍裡,久久都站不起來

少女笑的肆意:

“這樣沒用的東西,也配父親這樣費心?”

話畢,便讓侍從再次朝我擊來,

我自知逃不掉,只想著好不容易凝起的靈力約莫著又要消散不少了,

閉眼之時,那痛意卻久久不曾襲來,

便聽一道熟悉的聲音:

“縈兒,莫要任性。”

少女有些不開心,卻死死的咬著唇,見身邊的侍從再不敢動手,便要抬手親自朝我襲來,

卻被一道銀光束縛,動彈不得。

少女有些不可置信:

“父親,你居然為了這個野種”

族長卻不回應,只對身邊兩個侍從道:

“將她帶回去,禁足院中,沒我允許,不得出門。”

侍從唯唯諾諾的,將滿臉不忿的騰縈帶走

族長卻朝我走來,看著我因為受傷無妨凝形的,漆黑的蛟尾,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對不住”

此話一出,我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

若不是族長,我早已是這世間一縷無識的煙塵,

不過區區小傷,如何能讓族長道歉呢。

族長幫我療了傷,助我穩住人形,

爾後,便在旁邊坐了下來。

族長同我說過很多話,譬如他曾經遊歷過的山河,見過的風土,

又或者遇到的,很多有趣的事。

便也是靠著這些話,讓我撐過了很多痛苦煎熬的夜晚,

也是這些話,讓我對絲毫不見明朗的以後,有了一絲絲的期待。

可這一次,族長沉默了許久之後,

問了一句:

“你願意出去嗎?”

見我有些疑惑,族長繼而又道:

“最近族中紛議眾多,我可能不能再將你留在這裡了。”

族長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愧意,

不知是因為滕縈還是不能繼續留我。

好在,族長所說的留,不是將我驅逐出去,

而是讓我“回到”族群裡

蛟族不同於其他,

族中的後輩破殼三月後,尚且還是蛟形之時便要出去遊歷修煉,

山河湖海皆有容身之處,

待成形之日,便是迴歸族群之時。

這麼多年來鮮有特例

直到那天的美豔婦人發現了我,並將族長將我“藏起”一事於族群之內傳出,

如此一來,便惹得許多同族不滿。

滕縈因為自幼體弱,便是在族群裡都好懸救回不來,若是三月之日便出去遊歷,便再無生還可能。

蛟族裡,有的是出去之後便再沒有回來的同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