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眸中閃過一道奇異的水光。司雲音略一側身,清冷地開口問道:“怎麼回事?”

“他們派了二十名武功不低的殺手,屬下到的時候,已有半數死在南瀟公子和王妃手上。剩餘的屬下本打算全部了結,但王妃有令,讓屬下留下一名活口,如今已經將人拖回了王府,現下人在南瀟公子手上。”瀧澤如實稟報,自責的聲音隨之響起,“是屬下去晚一步,害王妃受傷。屬下辦事不力,請王爺責罰。”

回應他的卻是片刻的沉默。

司雲音略蹙著眉,思緒停留在“拖”這個字眼上。

“你是說,拖?”

“是的,王爺。”

瀧澤眉角一抖,隨即將墨藍卸了那殺手的下巴,連同命令他扒死屍的褲子,支使他和南瀟二人拖著殺手在都城轉了大半天,以及放言要好好“招呼”那殺手的事,一股腦都講了出來。

講完以後,發現自家主子仍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瀧澤不由地感嘆,王爺一點反應也沒有,心理承受能力果然強大。

殊不知,他家王爺卻是已經無語到了不知該如何反應,腦海中一片空白的地步。

這個女人,果然不能用常理判斷,這樣的事情,也就只有她才幹得出來。

司雲音抬眼望向遠處灰白的天空,目光沉靜悠遠,不知是在想些什麼。倏而,他薄唇輕啟,帶出一股寒涼的氣息。

“瀧澤……”他的聲音依舊似清泉流淌,卻冰冷更勝以往,似乎還沾染了幾分肅殺。

瀧澤飛快地抬眼,卻見他仍是看著遠空,面色沉冷得讓人不敢直視。

“你說,是不是本王這麼久以來,表現得都太過清冷無害,才會讓旁人一直肆無忌憚地對付本王,如今,就連本王身邊的人,都敢明目張膽地痛下殺手了?”

瀧澤聞言一怔,王爺這是……

生氣了嗎?

王爺沉寂了這麼多年,他從來不曾見王爺為任何事情動怒。任憑旁人如何挑釁打壓,王爺從來都是淡漠以對,絲毫未曾放在心上,就連自家院子裡都是別人的暗衛,王爺也一直放之任之。可如今——

卻是因為王妃被刺的事……

生氣了嗎……

這個認知讓瀧澤頗為驚詫,嚥下心頭的愕然,他斟酌著開口道:“世人無知,才會看輕了王爺,而王妃,也不是一般的女子,斷然不會輕易就吃虧的。”

他的主子,又豈會是軟弱無能之人?只嘆世人可笑,錯把龍珠當魚目!

而王妃……

打從他見識了那個女子做成那麼多在他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起,他心中的感受已經不僅僅是震撼,更有拜服。特別是今日樹林一役,他事後檢查屍體,發現有幾個殺手明顯是死傷在王妃之手。明明是個沒有一絲內力的女子,僅憑手中一把匕首,就生生滅了幾個高手!且無多餘的招數,幾乎全是一刀斃命。那種對要害拿捏精準的程度,連他都有些咋舌。

而他趕到的時候,那支箭離她已不過數寸,可她卻沒有一絲慌亂,更無懼怕。生死麵前,能夠做到從容不迫的人,能有多少?而這樣的一個女子,有勇有謀,有膽有識,文才兼備,瀟灑不羈,完全不輸男子的風範,放眼世間,又能有幾個?

就連南瀟都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又會有多少人在她手中討到便宜——尤其這一點,瀧澤對墨藍那是相當的自信。

“本王自是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否則……”

否則便就不會發生今天的刺殺。

書墨藍,倘若她真是如傳聞中一般一無是處,也就不會被人盯上,更遑論招來殺身之禍。、

茗香聚賢一趟,他的表現已然引起各方探究,而她更是光芒大綻,如此讓人始料未及。對於那些人來說,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