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如不嫌棄,我便與小乙哥飲上一杯。”

金小乙道:“李大哥何必客氣,咱們都是汴梁人,他鄉遇到,乃是緣分。”又喊了小二上來,重新安排了一副杯筷,又讓他撿兩個菜送上來。

那人雙手一拱,笑道:“如此,叨擾小乙哥,明日有空時我來奉請。”

金小乙聽他說得殷切,心裡疑惑,道:“小乙這幾日有事在身,如果不棄,哪日到京後再聚不遲,你只到不論哪個瓦子提我的名字,就有人告訴我。”

那人道:“也好,也好!”

不一時酒菜都上來,兩個人看那盆魚羹時,熱氣氤氳,一股酸甜味道直衝上來,引得兩人食指大動。那人讚道:“聞說這醋魚只可用西湖中的大草魚來做才好受用,咱們北方也有草魚,只是腥氣得很,卻做不出這個味道來。”

金小乙道:“李大哥是個食客,小弟卻不甚清楚,只聽當地人說起這道菜,這才來嘗一嚐鮮的。”

兩人一邊對飲,一邊品嚐,又看那樓外的西湖,但見湖水浩渺,接天連地,望不到邊際,兩人都是心胸大快。

金小乙見李佑穿著不同船上見到時那般樸素,一身紅色緞袍,頭上梳了一個圓髻,用一個金環箍著,後邊灑著兩個銀色的蝴蝶,腳上一雙小山羊皮染色短靴,腰間束著雜色的絲絛,掛著兩個極講究的香囊。

李佑見金小乙打量自己,拱手道:“小乙哥,在下本是山東人,只因在京在做些絲綢生意,經常往來於南北,在船上時卻要小心那些漕兵的勒啃,只好裝扮得簡單些。”

金小乙見他算是直爽,也笑道:“這個自然,如今這些當兵越來越不成話,那日我見他們與你的一個朋友廝撲來著,他卻並不是你那朋友的對手。”

“不敢相瞞,那人是我僱的一個鏢客,平時往來時全仗著他們哥幾個相幫。”

“怪不得,這樣的好手我竟在瓦子中沒有見到過。實話與李大哥說,你那朋友若是肯在瓦子裡做相撲遊戲,身份、名氣幾個月便賺回來。”

“若如小乙哥所說,哪天便教他去尋你,也好賺些錢來花花。”

金小乙點點頭,算是應承了。他又向樓下望去,卻正好看見冷鐵心站在樓下,他只把雙臂抱在胸前,如同一根柱子般動也不動。金小乙知道他是來尋自己的,不由暗自嘆了口氣。冷鐵心為人孤傲,又極不肯遷就,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他上來跟李佑相識。斜眼看李佑時,見他仍然貪心在遠處的山光水色上,便喊了小二過來。

李佑見了連忙站起來,道:“不想今日竟然要小乙哥破費,他日回京,定然上門相請。”

小乙又客氣了兩句,李佑自顧下樓去了。等了半晌,結完了賬,小乙下得樓來,又向那西南破廟的方向而去,甫進得廟門,抬頭便見冷鐵心已然在院裡等候。

金小乙又嘆了口氣,兩人向殿內走去。

“打聽到什麼訊息了?”

“沒有,這人奇怪得很,無論是杭州府還是杭州指揮使司都沒有他的檔案,一個字都找不到!”

小乙很吃驚,“那怎麼可能!你是說這個人竟然找不到任何的來去痕跡?”

“十二年前,他從杭州府的牢裡轉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

“監管過他的獄卒呢,怎麼說?”

“已經換過十來批了,我只找到了兩個曾經監管他的人,這兩人也都不知道他的來龍去脈,最早監管的人會曉得些,但那人已經死了七八年了。”

“越是如此,就越說明這個人來頭不小!他能身中你四劍卻又毫髮無損,除非他不是肉體凡胎!”

“我第一次去時,他只抱住了我,沒有一刻功夫我就覺得全身一絲氣力都沒有了,別說站立,就是喘氣也沒有氣力。足足過了兩個多時辰,我才勉強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