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還可以向天下傳達一種眾望所歸的資訊,看,這麼多人都擁護他,他若不賢明,會有這麼多人再三勸進嗎?

秦牧不答應,作為屬下自然要再接再厲。

霍勝一點兒也不客氣,隨後站出來說道:“大人在這邊和韃子拼死拼活,什麼魯王唐王卻忙著爭權奪利,互起齷齪,擁立這樣的人,豈不讓三軍將士心寒。大人,除了您,沒人有資格來號令我軍將士,也只有大人有資格做天下之主”

“胡扯!”秦牧冷斥一聲,“如今整個中原盡為胡塵所暗,百姓流離失所,任人屠掠,這個時候談何天下共主?”

司馬安出來說道:“大人所言極是,但常言道,名不正。言不順。大人志在驅逐韃虜,恢復中華,便應高舉義旗,方能匯聚天下英才,眾志成城,共克時難。”

諸葛敏也大聲勸道:“大人,魯藩、唐藩皆是十世遠支,魯藩無賢名,唐藩實為罪藩。實無資格繼承大統,二者只不過是地方豪雄為一己之私擁立起來的傀儡;若其可立,則天下何人不可立?

大人撫寧江右,德布四方。仁及萬物,柔服以德,伐叛以刑,抗明威以攝不類。杖大順以肅宇內。純化既敷,則率土宅心;義風既暢,則遐方企踵。天祚大偽。必將有主,主祀者,非大人非屬。”

精通太乙奇壬之術的吳晉錫說道:“大人,自古以來,尊位有德者居之,今仰瞻天象,俯察民心,朱明運數既終,行運在乎秦氏;

大人並日月,無幽不燭,深謀遠慮,出自胸懷,不勝犬馬憂國之情,遲睹人神開泰之路。望大人不以小行為先,以黔首為憂,不以克讓為事,以慰普天傾首之望。則所謂生繁華於枯荑,育豐肌於朽骨,神人獲安,無不幸甚。”

殿中諸人紛紛出來,開始述古論今,丟起了書袋。

秦牧不為所動,平靜地說道:“既然大家不同意擁立魯王或唐王,有關擁立之事,就容日後再議吧,如今我軍面臨著兩個方面的軍事壓力;

東線,多鐸兵鋒正盛,咄咄逼人,池州已化作一片焦土,韃子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咱們絕不可坐視不理;

北線,也不容樂觀,必須奪回武陽關,以免韃子再長驅入直,另外,根據夜不收傳回的訊息,清軍正在河南、陝西集結兵力,不出所料的話,很快就會南犯襄陽,我軍必須儘快制定應對方策。”

秦牧說到這,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以上所說的,都是戰術層面的東西,面臨這樣的危局,咱們不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必須有一個完整的戰略部署,下一步該偏重哪個方向,大家一起議議吧。”

秦牧一發話,大家都很默契,沒有在勸進一事上再多作糾纏,因為此事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況且這勸進的人數也太少了。

有關戰略走向的問題,武昌知府李明堂先出來說道:“大人,四川居湖廣上游,實宜先取之,以固湖廣;

再者,張獻忠暴亡,大西軍群龍無首,如今張獻忠四個義子威望不足,沒有一個足以服眾,大西軍漸呈四分五裂之勢,正是我軍進取四川的最佳時機,否則,一但大西軍重新聚合,或是被滿清韃子捷足先登,我方將極為被動。”

李明堂是四川人,他有這樣的建議實屬正常,而且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援。

確實,張獻忠死得太突然,四個義子孫可旺,李定國,劉文秀,艾能奇都恢復了自己的舊姓,其中孫可旺還還把名字改成了孫可望,他“望”什麼不言而喻;

問題是孫可望又不能令其他三人心服,四人現在各據一方,明爭暗鬥,對於秦軍來說,眼下確實是奪取四川的最佳時機。

但是,司馬安等重量級人物卻並不支援將軍事重心轉向四川。

楊慎說道:“大人,此時西取四川實為不妥,此乃捨本逐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