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概已是公侯,世代榮華了。

現在,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廣西保住了,你依舊能享受榮華富貴。如果廣西保不住,正所謂普天下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到時你就算變成一個老鼠,也將無處藏身。

你如果能好好想想,就應該知道,整個廣西,誰都能降,你不能,誰都能逃,你不能。你今天再逃,明天你就無路可逃。”

瞿式耜這番話確實夠誅心的。顧憲成聽了心頭百味雜陳,臉上象開了染坊一般,他壞事做得太多,是秦牧必欲除之而後快的欽犯;

在惑水邊,秦軍還在強調這一點,且並鼓動他手下計程車兵,誰取得他的項上人頭,就能加官進爵。

瞿式耜趁熱打鐵,接著說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真覺得自己還可以逃。那何不先拼一回,說不定能拼出一個世代公侯來。萬一全州實在守不住了,你再上山落草豈不是一樣。到時你至少不會再後悔,因為你盡力過了。”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顧憲成抱拳道:“好,顧某就聽瞿尚書的,這回拼了!”

顧憲成果然不再做逃跑的打算,率軍死守西城,親自提著刀拼殺在一線。被秦軍的震天雷炸傷了左臂,依然不下城頭。

他的剽悍讓士氣大漲,西城遂安。而且他的手下人馬的箭頭上都塗了毒,給秦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

秦佐明不得不改變進攻方案。對顧憲成防守的西城採取佯攻,轉而集中兵力猛攻北城。

轟!

在一聲激烈的爆炸聲中,城頭的明軍被炸倒一片,方儉乘機翻過城堞。躍落城頭,嘯的一聲,一支勁箭從他臉頰邊射過。險險要了他的命。

“殺!”他手下的大刀怒劈而出,刀光如虹,將一個衝來的守軍的腦袋劈掉了半邊,白森森的頭骨,滲人的腦漿,噴湧的鮮血,染紅了城頭。

身後同袍連三江也咆哮著,“頑抗者死!”疾翻上城頭,與方儉並肩作戰,奮力殺退幾個衝上來的守軍,拼命要保住這片城頭,以便讓後繼人馬登城。

守軍主將白貴親自帶著親兵衝過來,一把長柄大刀舞得風雷滾滾,當!連三江的大刀被白貴劈得盪開,方儉驚呼一聲,揮刀疾進,全力向白貴劈去;

白貴右腳一挫,不退反進,刀柄順勢往後一縮,大刀閃電般撩起,又是噹的一聲,火星並射,金鐵交鳴,方儉大刀被震開,這時白貴身邊的親兵飛衝上來,對方儉當頭就是一刀。

“小心!”身後的連三江失聲大呼,但方儉只來及讓過頭部,一條左臂被劈得鮮血暴噴,痛切心肺。

“快退!”連三江挺身而上擋住痛得滿臉扭曲的方儉,且戰助退,到了雲梯邊,在連三江拼命的催促下,激烈的疼痛帶來陣陣眩暈感的方儉先行翻身下城,後面的連三江在白貴與親兵的圍攻下,卻再沒有機會撤下。

全州城的撕殺進入了白熱化,一方是為了切斷焦璉大軍的後路,一方是為了守住廣西的門戶,各不相讓,城頭下殺得天昏地暗。

秦佐明沒料到守軍在瞿式耜的鼓舞下,竟然能撐住不潰,一天鏖戰下來,竟給他造成了近三百多人的傷亡。

其中最招人恨的是顧憲成的毒箭,這是導致秦軍傷亡重大的主要原因。逼得秦佐明不得不暫時放棄強攻,而選擇派人去永州,儘快拉重炮來。

南面的馬六兩,則乾脆利落,將俘獲的龍州土知州趙又昌斬了,然後讓士兵帶著趙又昌的首級前往周邊各個土州、土縣。

猙獰的頭顱往那些土司面前一扔,兩個選擇,一,乖乖前往龍州聽令,有你的好處。二,跟趙又昌一樣。最好自己先準備好石灰,至於準備石灰幹嘛,自己去想。

湯越則開始著手對龍州實施改土歸流,分田分地。短短几天時間,分到田地和錢糧的土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