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道,“這樣再上一下發蠟,就可以去參加舞會了。”

鄒盛也笑起來,給他把頭髮又梳成四六分,這才把梳子放下,推著鄒沫沫出門。

鄒沫沫擺了一下頭,讓頭髮軟軟地再重新排了序,像平常的樣子了。

他還說道,“頭髮有些長了,要讓理髮師來給剪剪。”

鄒盛道,“這樣長一點也不錯。”顯得鄒沫沫的臉更加柔和乖巧。

鄒沫沫下樓喝了半杯水,又喝了一杯牛奶,才讓鄒盛推自己出門。

這時候時值五月末,天氣已經比往常熱了,但早上空氣卻依然帶著涼意。

鄒盛給鄒沫沫多披了一件衣裳,又用小毯子給他搭好了腿,鄒沫沫便也不會感覺冷。

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東邊天空已經出現了絢麗的朝霞,清晨的草地上還有露珠,走在上面,便染溼了鞋子,不過,草沒有鄒沫沫的腳那麼高,倒不用擔心鄒沫沫的鞋子溼了會凍到腳。

鄒盛將鄒沫沫推到草地上,鄒沫沫就不要他再推自己了,說道,“盛叔,如果你要晨練。就自己去跑步去吧,我自己走走就好,然後還要練練嗓子,你不用守著我。”

鄒盛並不離開,道,“就讓我推著你吧,我也不是非要晨練。”

鄒沫沫於是只得由著他了,而且因為有鄒盛在,他可以出院子大門去看看外面,於是就指揮鄒盛沿著一邊的路推自己出門,然後他們身後不遠又跟了兩個保鏢。

這麼早,外面的公路上還沒有車,鄒盛推著鄒沫沫沿著公路行走,一會兒就看到了海,在不遠處,還有一個修建在崖邊大石頭上的平臺,那是一個專門供賞景的地方,還有一個亭子。

鄒盛把他推到了那裡去,鄒沫沫坐在那裡望著東邊的天空,看到了太陽跳出海面的那一瞬間。

那一瞬,陽光突然向自己撲面而來,像是瞬間侵入了人所有的感官,讓人心潮澎湃,還能聽到遠遠的海浪聲,大自然的樂音讓人胸懷突然變得更加寬廣,讓人想要放聲高歌來回應它。

鄒沫沫開始輕輕地唱起歌來,唱了一首慢歌,便開始練嗓子。

鄒盛站在他的身側,鄒沫沫看著東邊的海天相接處時,他就看著鄒沫沫。

太陽出來的那一瞬間,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他在鄒沫沫臉上看到了太陽昇起那一瞬的美麗圖景,那是能夠讓人心靈也被淨化的美景。

鄒沫沫的眼瞳裡像是在放出光芒,那光芒卻並不會灼到人的眼,因為那光芒只是溫暖,而不灼烈。

鄒盛站在鄒沫沫的身邊聽他練嗓子,就像是在聽世間最美妙的樂音,那聲音讓他陶醉,他想,他以前花太少的時間來欣賞這美妙的歌喉了,以後要補償起來。

鄒沫沫練了一陣嗓子,要回去時,就唱了一首他以前的老師讓他練習過的歌劇中的一段,那優美清脆的嗓音,唱詠歎調裡的花腔,也極其自如,讓站在他身邊的鄒盛甚至覺得這歌喉美過了世間的一切。

甚至連欣賞完日出開車從山頂下去的跑車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探頭往這裡看過來。

鄒沫沫唱完最後一段,還故意優雅地做了個答謝的躬身動作,換來鄒盛的會心一笑。

鄒盛推著他的輪椅從這平臺上離開,然後回去。

一向跟著鄒沫沫的保鏢貼心地準備著熱水壺,趕緊送上來讓鄒沫沫喝了兩口潤潤嗓子,鄒沫沫對他微笑,那平素極沉默且嚴肅的保鏢居然也對著鄒沫沫笑了一下,想來也是很欣賞鄒沫沫剛才的演唱的吧。

鄒沫沫喝了水,就對鄒盛道,“盛叔,在這裡來唱歌真好。”

鄒盛又回頭看了看那個平臺,道,“那裡風大,你平常還是不要來地好。就在花園裡唱也是一樣的。”

鄒沫沫知道他是關心自己,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