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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沁出,從口袋裡掏出鑰匙的手都顫抖起來。然而當她轉動鑰匙開啟門,想要一頭衝到被子裡躲起來時,卻在門開後愣在原地。
背對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似乎是聽到了門的響動聲,那個人站起來,遲緩地轉過身,看到她的時候微微一笑:“你回來啦,智鴻。”
彷彿被施了什麼禁錮的魔法,趙智鴻覺得自己再也不能動上一動。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42
你回來啦。
這場面似乎是趙智鴻曾經幻想過許多次的樣子,他站在溫暖的房間裡,一手扶著沙發,一手拿著書,對她微笑。客廳微微泛黃的落地燈光下,他的深色襯衫,他的格子毛衣,他的熟悉的表情,趙智鴻迎著這北方初來的暖氣,要被這一室溫暖燻出了淚水。
“關上門,過來吧。”他放下手裡的書本對她招手。趙智鴻沉默了一下,回手關掉門,脫下鞋子,看到他吃力的彎下腰,把屬於她的那雙拖鞋擺好,她忍不住問:“你刀口……”
“回覆的還不錯。”他直起腰來,深深喘了口氣才回答。往日清亮的聲音,此時變得更低沉沙啞了些。“嗓子……嗯,像你聽的那樣。”
他瘦了。
他憔悴了。
他好像不太開心。
趙智鴻看著他緩慢的回身,緩慢的坐下,然後緩慢地招手:“過來坐吧,我們談一談。”
“我想……沒什麼好談的吧。”她狠狠心,想到一不做二不休,想到自己所恐懼的那些事:“你休息下……就走吧。”
“我現在是病人啊。”他苦笑了一下。“這樣小的要求,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哪怕你真的想分手,就當作是分手前的禮物,好嗎?”
他在懇求她。
其實趙智鴻知道,吳樹桐往日裡再遷就她、寵著她,也終究是有所保留的。他們曾經吵過架,吳樹桐也未曾向她低過頭,低聲下氣的求她。往往都是她先打破沉默,稍後兩個人就會面對面的細數自己的問題,然後那一場爭吵,就會這樣過去。
可是如今,她聽到他在懇求她。
【從來不求別人的人,求人的時候有多可憐,你知道嗎?】
耳邊彷彿同時也響起了趙萬芳的話,她苦笑了一下:“好。”
趙智鴻注意到吳樹桐的動作很慢,也總是習慣性地捂著左脅。那裡是他刀口的位子,她是知道的。於是她忍不住問他:“你的刀口……疼嗎?”
她的話讓吳樹桐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展顏笑開:“好多了,有一點癢……”他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胸口:“喏,刀口早就好了,只是……咳咳,偶爾有點咳嗽,醫生說沒什麼關係,都是常見的病症。至於骨折,也好了,就是還需要恢復一段時間。”他說的很輕鬆。“都兩個多月了,早就好的差不多啦。”
原來已經兩個多月了。
從秋到冬,這三四個月發生的事情,她用一生都難以回味明白。荒唐的、可笑的、痛苦的、快樂的……五味雜陳至今,她還是不能將那些事好好梳理。
所以才選擇了逃避,做了這一名逃兵。
“你來有什麼事嗎?”既然狠心了這麼久,那就繼續狠心下去吧。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拖延下去,乾脆將事實攤開來說。“如果是你的東西,我最近太忙沒來得及收拾,正好你來,一起收拾一下搬走就好了。我……”
“趙智鴻,”吳樹桐打斷了她的話,比起以前要低沉的聲音裡不知為何帶上了一絲怒氣。“我是你的一包垃圾嗎,隨便打包一下就可以丟出去?”
她毫無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對,兩個月前我說的很清楚了,我累了,要和你分手。現在,你對我來說的確是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