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在這兒能看到所有人的動作。煜尤營在齊、魏交接的一座小山上,易守難攻。高處可真冷,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窗邊的冗煜眉頭緊鎖,看著衿尤默不作聲。

日子似乎清淨了幾分,衿尤看似恢復了往常的清閒,但誰都不敢提曾經。煜尤營日益壯大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民間都在傳說,皇帝若用煜尤營,大齊則無敵,可保一世平安,若其他國家收為己用,則大齊根基不保。

她剛到煜尤營沒多久,便求著冗煜與皇室和好,她受夠了死亡的感覺,不希望再有無辜的人喪命。

衿尤讓冗煜表示為皇帝效力忠心。冗煜拗不過衿尤,雖然向朝廷表示友好,但是精彩的,還在後面。被逼急的兔子,餓了什麼都敢吃。兩兄妹的心中,都各有千秋。

冗煜一直的心思就是報仇,可衿尤卻怕又會帶來什麼腥風血雨。兩人都沒有捅破這一窗戶紙。皇帝沒有斬草除根,必定後患無窮。

不一會兒穿出一個悠揚的聲音,她拿出來笛子,吹了一首每天都吹的曲子,大家都已經習慣。這首曲子,講的是一方等待另一方歸來,最後兩人在一起的愛情故事,是齊子羅的母親教給他的,他又教給了衿尤,曾經的朝暮,又怎能輕易忘記?

衿尤搖搖頭,嘲笑自己還是缺個男人,年齡也不小了,十八歲在民間早已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

透過窗子,冗煜看到她從樹上下來後,逍遙的去找任如玩,因為出了事情,怕他們收到安全威脅,任如和任伯伯都被接到了冗煜府,只不過任伯伯經常會在潮州管一些關於煜尤府的賬子。

“為什麼你的肚子會動?”衿尤有些害怕,看著任如懷胎七月的大肚子。又忍不住摸了摸他:“這個小六,動作可真快!”

“小衿!”任如有些羞紅了臉,轉念又問:“若是女孩,小衿要給她取什麼名字,若是男孩呢?”

“為什麼要我取,這是小六的孩子又不是我的。”衿尤慈愛的摸了摸任如的肚子。任如拍了拍衿尤的手背,回答道:“尤哥哥的名字是你取的,自然孩子的名字也是你取。”

衿尤一頭黑線,這裡大多是沒有家的人,取得名字為了方便,衿尤叫他們尤大,尤二……尤六是衿尤見得第六個沒有名字的人,自然叫尤六……“這種事情,我不擅長,只能一二三四的叫,要不?頭胎叫尤老大,二胎叫尤老二?”衿尤說完,任如似乎是在思考。

“你啊你,還是那麼不正經,哪有人這麼取名字的,這還是留著小六去想吧。”

“哥哥你怎麼來了?”衿尤看到冗煜來到任如的房間,自然是不好看,推搡著讓冗煜出去,冗煜身後的尤六,不好意思的走到任如身旁,任如嗤笑,仍摸著自己的肚子。

待衿尤拉著冗煜走到大廳坐下,冗煜喝了一口水,像是不經意間提起:“再過兩日皇帝邀請我去參加迎接大魏太子和公主的聚會。”

衿尤把玩手中的笛子,頓了一下,有裝作不在意“嗯”了一聲。

“皇帝希望你也去。”

“不去。”衿尤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那好。”冗煜像鬆了一口氣。皇帝既然邀請我去,就是為了平定百姓的民心,堵住悠悠之口,衿兒的苦,會慢慢讓那個昏庸的皇帝還,畢竟,以後的日子還長。

“衿兒先走了。”衿尤並不想多待,也不想聽到冗煜再提什麼關於齊皇宮的任何一點點事情。

“衿兒,這幾日不要下山,大魏太子和公主……”

“知道了。”衿尤打斷了冗煜的話:“衿兒告退。”

煜尤府的木槿樹葉掉的星星兩兩,雖有些剛出的花苞,但那乾枯的樹枝讓人覺得是灌木叢,誰又能想到它曾經那麼璀璨過。

在秋天快入冬的鬼天氣,酉時天都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