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上自己的咽喉,那裡有一個淺淺的印記,淡淡的紅色。那裡曾被他吮吸過一口,似乎中了蠱,常常有微癢的感覺。

夜色漸漸濃了,雪也停了,今年的雪總是這樣,輕柔細緻,不慍不火。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笛聲。

她心裡一震,這不是,不是那一天在畫舫上商雨吹的那隻曲子嗎?難道他又來了?

她慌了神,趕緊熄燈。心跳的亂七八糟,這人,蠻不講理,不指望他來會有什麼好事。

黑暗中聽覺格外的靈敏,笛聲在靜寂的夜裡悠遠動人,象是小蟲子往心裡鑽。她惱他,可是不惱他的笛聲。她凝神聽著,漸漸心氣平和, 象是到了水波浩淼的渡口,見到一葉彎舟,她很想踏上小舟,掛起歸帆,可是細看,槳卻在他的手中。她一賭氣,捂住了耳朵。

過了一會,笛聲停了,周圍又是一片寂靜。她覺得很奇怪,他來,就是為了吹一隻曲子嗎?這和他昨天的作風,太不一樣。也許是因為見到她熄了燈,所以才悻悻的走了?她偷偷開啟窗戶想看一看,不料,突然從窗戶外伸過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低叫一聲,嚇的快要僵住!

他笑嘻嘻的看著她,眼睛亮的象是星辰。

又上當了,她又羞又惱,使勁往回扯自己的手腕。可惜,實力太過懸殊,累死她了,也沒扯回來。不僅沒奪回來已失去的領土,接著,她還喪失了更多的領土。

他居然一伸胳膊,扶著她的腋下將她從窗戶裡抱了出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抱著她幾個起伏,上了房頂。

房頂上有薄薄的一層雪,瑩白如霜。她長這麼大,第一次上房頂,腿要軟了,拼命抓住他的衣服怕滑下去。

他笑呵呵道:“你別掐我啊。”

“誰掐你了?”她不承認,不過,感覺了一下,好象手裡抓的的確不光是衣服。她臉紅了,慌忙鬆手,一鬆手,腳下就滑了一下,她慌忙又抓住他,掐你又怎麼了?她這一次故意用了力氣使勁掐;然後氣呼呼說道:“快放我下去。”

他指著遠處道:“你看那裡,很好看。”

她黑糊糊的什麼也沒看見,於是沒好氣道:“我看不見。”

他這才想起來,她沒練過功夫,不能象他那樣,可以夜視很遠。他隱隱有些遺憾,不是說小姑娘都喜歡這些風花雪月麼?他特別挑了一個雪夜邀她賞夜景,可惜,選錯了。但是,既然來了一趟,那也不能無功而返。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說一句,我喜歡你。我就送你下去。”

什麼!幸好天黑,看不見她臉色,她覺得耳朵都是燙的,這不是趁人之危嘛?

她很有氣節,答了一句:“休想。”

他貌似不也勉強,“恩”了一聲:“那我下去了。”

他作勢要下去,她急了,他走了,她一個人怎麼下去,難道叫聰哥出來?棋社裡還有很多下人,會笑話死她的。

她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不放。

他從她手裡扯回自己的衣服,悠然道:“不說啊?那我走了。”

眼看他真的要走,她趕緊道:“我,我喜歡你。”

他嘴角翹起,忍笑瞥了她一眼,故意道:“聲音太小,聽不清。”

她惡狠狠道:“我喜歡你。”她發現,說了一遍之後,就自然多了。看來,萬事開頭難,開了頭就好多了。

他滿意地抱著她下了屋頂,鬆開她,正色道 :“丫頭,說話要算話。”

她覺得自己正一步步掉進網裡,被纏住了。

醉 了

她雖然說出了那句“我喜歡你”,可是他知道,那不過是她被逼著不情不願委委屈屈的權宜。他知道感情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強迫出來的,既然已經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