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家真正的繼承人,我這個長子身分只不過是暫借的……二十四年前,爹收養了四歲的我,希望我能夠輔佐雲弟。哪知在爹去世前,竟然將韋家交到我手裡。或許是因為多年來我一直跟在他老人家身邊學習,他信得過我,知道我能把韋家打理得很好我也一直以這個目標期許自己。”

他的神情顯得有些陰鬱,冷峻的臉龐頓時變得就像個大男孩,言談中流露出一絲孤寂。

“可是,就在兩年多前,發生了一件事,那天我與雲弟因為有些事情起了爭執,雲弟因此大病了三天三夜,大夫好幾次都告訴祖奶奶情況不妙。第三天晚上,祖奶奶把我叫到她跟前,警告我要認清楚自己的身分,無論如何,我都只是這個家的養子,要是雲弟有個三長兩短,她絕對不會原諒我。”

“祖奶奶真的那麼說?”她不信祖奶奶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老天,當韋馱親耳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裡有多痛?!

瞬間,她竟莫名地為他感到不捨,心口隱隱發熱,有種想要為他而哭的衝動如果,她聽說的事情是真的,如果,韋馱以前真的對家人很好,好到幾乎寵溺的地步,那麼,這樣殘忍無情的話語,對他的傷害是何等巨大!

韋馱從她臉上看見了同情,一時間哭笑不得。她不是來責問他的嗎?怎麼現在反而可憐起他來了?!

但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別人的憐憫,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加可悲……韋馱別開視線不看她,“你可以不信,我卻不能忘懷。這麼多年來,我自問對韋家盡心盡力,從來沒有虧待過任何人,但到最終,我依舊只是一個局外人……這是一個永遠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胡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雙澄亮的眸子盯住他不放,“難怪自從你回到韋家,祖奶奶看著你的眼神總是有點古怪,像是愧疚,又像是傷心……我想,她一定很後悔當初跟你說那些話。”

為什麼她明明對這個男人一點好感也沒有,現在她卻好想多瞭解他一點,希望能夠分擔一點他內心的沉重悲傷?胡蝶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不敢再多想。

“那都不重要了,我不可能再回到韋家,正如我不可能承認你是我的妻子一樣。”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她,畢竟他心裡直覺要否定她的存在,不容許她越雷池一步。

他的話就像利針般無情地往她的心坎一刺,胡蝶心裡有一股氣針對著他而湧起,教她只想狠狠痛批他這個縮頭烏龜。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回來呢?你如果不回韋家的話,不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嗎?祖奶奶或許會感到失望,但至少不會傷心!你聽著,這裡每個人都很耐心地等待著你,等待你恢復以前的樣子……你知道這匹馬的意義有多重大嗎?這是祖奶奶專程替你從大食買回來的汗血寶馬!她知道當年你為了她送出自己心愛的馬匹,心裡有多麼捨不得,所以她命人悄悄地買下這匹寶馬,就是為了給你驚喜呀!”

“我……”韋馱一時語塞。她因怒意而泛紅的臉蛋此時顯得異常亮麗,教他完全無法忽視。

“他們總是對我說你有多好,但你根本就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你的心是殘忍的,祖奶奶對你這麼好,你卻忍心傷害她老人家!”胡蝶氣憤地說完,忽然流露出悲傷的神情,“你知道她有多麼期待今天,期待你能夠接受嗎?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再說了!”他硬聲斥道。

“我偏要說!祖奶奶當年確實是說錯話了,可是她也後悔了呀!我想她這兩年心裡一定很不好受,你說他們利用你,其實我才是那個被利用的人!他們利用我的存在,引誘你回韋家……既然你已經回來了,為什麼就不肯平心靜氣聽他們怎麼說呢?”

她心底明白,卻從不介意自己只是一個籌碼。但如果她的存在只是為了他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