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撞,縫補傷口的線才鬆了些。

今天直接就斷裂了。

一想到這裡,有些自責。

他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她。

她不敢多等,轉身將行李箱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個不大的箱子。

開啟後,取出一個小瓷瓶,輕輕灑在傷口上。

他輕輕動了動,即便是昏迷中,也無法忽略這種疼痛,皺緊了眉頭。

這是一種中草藥提煉出來的麻醉粉,可以暫時緩解疼痛。

隨後,將銀針消毒,一點一點,將裂開的傷口縫上。

為避免再撐開,將之前縫針的地方再加緊了一遍。

然後給他上藥,最後用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避免感染。

處理好傷口之後,她長長呼了一口氣,這才重新看向他的臉,當觸及到他睜開的雙眼時,微微怔了怔。

他卷長的睫毛下雙眼清澈無比,沒有往日的深沉,也少了一貫的清冽,乖乖的,竟有些可憐,又有些懵懂。

這個眼神,不應該是傅西洲那樣的男人該有的神色才對。

果然,下一刻,他軟綿綿的開口:“笙笙,洲洲疼。”

低啞的聲音,乖乖的模樣……

顧北笙抓著溼浴巾的手忽然一用力,心尖尖像是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

他的第二人格又出來了。

“笙笙,為什麼不理洲洲?”

顧北笙將溼浴巾放在了床頭上,用手擦乾了額頭上的一滴水,安撫道:“笙笙怎麼會不理洲洲呢,還疼嗎?”

傅西洲點頭:“嗯。”

“你受傷了,要養幾天才不會疼。”

他乖乖的回道:“好。”

顧北笙見他現在這麼乖,心尖一動,出聲詢問:“你為什麼會到緬越來?”

“不知道。”

顧北笙無奈,但這個回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傅西洲是個極其剋制並且深沉的男人,但他分裂出洲洲的人格卻很單純,下意識會去忘了不好的事。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想問:“那你是怎麼受傷的?”

傅西洲如實回答:“不記得了。”

顧北笙嘆了嘆氣,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她也不想多折騰他,在窗邊坐下,溫柔的說:“傅西洲,我扶你起來,吹乾頭髮,免得感冒。”

傅西洲皺起了眉,眼底滿是疑惑:“傅西洲是誰?”

顧北笙:“……”

傅西洲見他不說話,不開心的抿了抿嘴唇:“他是笙笙別的小朋友嗎?”

小朋友……

顧北笙心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有點疼。

他分裂出來的第二重人格,將自己當成了小朋友,純粹的目光,只是想得到關愛和在乎。

她以前以為,還算了解他,但現在看到他的第二人格時,才知道,她其實一直以來都不瞭解他。

他小時候應該遭受過什麼特別的陰影,才會分裂出一個單純的洲洲人格。

這個人格,很乖,很聽話,也很沒有安全感。

傅西洲見她沒有回應,清澈明亮的眼眸漸漸暗了下去,呢喃著:“笙笙有了傅西洲,不要我了嗎?”

顧北笙看著他認真的模樣,一時間有些無奈。

她要怎麼給他解釋,洲洲就是傅西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