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輕輕抿唇,主動問道:“總統大人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不拐彎抹角,態度很大方。

總統不再遲疑,緩聲道:“煙兒想必跟你說過我夫人的病情,她已經患病多年。顧小姐,老實說你的醫術讓我很佩服,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請你為我的夫人診治一番。”

顧北笙在他開口前已經預料到了他的要說什麼,聽完之後,適時表現出了意外的神色。

沈煙激動的望向她。

原本還準備找個機會再提一提,沒想到父親就這麼主動說出口了!

顧北笙臉上在驚訝之後,露出了幾分遲疑。

她緩聲道:“在面診之前,我無法確定患者的真實情況,所以無法做出保證。但既然總統願意嘗試,我沒有推辭的道理。”

說的很客氣,像是因為總統相邀,才不好拒絕。

總統在來之前,已經查清了傅西洲的背景,關於顧北笙的,自然也早早送到過他的面前。

能看到她之前的生活過的並不是一帆風順,但多的可疑之處,卻是沒有。

尤其是她冒著這樣大的風險救下煙兒,已經足以說明態度。

這些年他因為妻子的原因,可以說是風聲鶴唳,與濱城有關的一切都被他摒棄在外。

但她的病,也是他的心病。

總統決定嘗試一下,下過的決定更不可能更改,他對顧北笙朗聲一笑:“我相信你,只希望你不要有壓力。等之後合適的時間,我帶夫人來見你。”

“我去見夫人,或者您帶夫人來,都可以。”顧北笙眼眸的光清淺,露出笑容時,溫婉又優雅。

這樣的她,倒顯出幾分小女兒的嬌氣。

總統看在眼裡,心生好感,尤其是她還和煙兒差不多年齡,這讓他感到親切。

傅西洲過來時,房間裡的對話已經談完。

顧北笙身上搭著外套,手腕上是沈煙攬著她的手,兩人時不時湊近低語兩句,伴隨淺笑聲。

可以看出來,中毒之後,沈煙更加粘顧北笙了。

傅西洲勻稱分明的手指在門上敲了敲。

顧北笙望過去,目光對上時,眸光瑩潤。

總統看到他來了,喊道:“煙兒。”

沈煙:“嗯?”

“顧小姐制了十個小時的藥,已經很辛苦,你懂事一點自己去休息,別再打擾她。”

沈煙聽了,一下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她醒來到現在心情幾度起伏,竟然忘了這一點。

一時之間,一聲“對不起”快要脫口而出,想到她的調侃,又硬生生收了口。

沈煙握了下顧北笙的手:“爸爸說的對,是我不好,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顧北笙笑了下,嗓音柔軟:“這裡是你的病房,你準備去哪?”

她的眸中,有淺淺的揶揄,沈煙無奈的捂住自己的臉,她是不是被毒傷了腦子,怎麼感覺醒來後就蠢蠢的?

看出她的窘迫,顧北笙不再逗她。

衝總統打了個招呼,將病房留給父女倆,她朝著傅西洲走去,跟著他一起離開。

傅西洲牽過她的手,手指動了動,呈十指交握的姿勢。

顧北笙一整個白天都在神經超度緊張中度過。

十個小時過去,似是到現在在他身邊時,所有的疲憊在一瞬間湧來。

她另一隻手攀上他的手肘,額頭乖順的靠在了他的肩膀。

沒一會兒,來到醫院的豪華休息間。

已經被提前佈置好,色調很舒服,桌子上的餐盤尤其顯眼,擺了滿滿一桌子,食物的香氣頃刻傳來。

傅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