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關係。當年我們兩家遠非現在這種關係,當年因身處不同政治背景,無論是利益出發點還是目的都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你應該知道,當年那位是從西川省走出來的,和你出自同一個地方,人人都知道,自從那位入京之後,後半生再也沒有踏足過西川省一步,但是西川省在他的心目中有著相當重要的位置,正因為如此,當年的西川省成為各方勢力都想爭取的一塊蛋糕。”

林凡沒有插話,白巖宏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當年西川省被我們兩家分配,白家掌政,李家掌軍,勢均力敵,各不佔優,但都想力壓對方一頭,不過最後的結果是彼此牽制,西川省的格局始終保持在一種平衡狀態。”

林凡默然,他能理解兩家多年的恩怨情仇,但八九十年代的西川省,無論是經濟還是政治發展都舉步維艱,不僅換屆頻繁,無論是當年的省委書記還是一省之長,往往任期未滿就被調離,這造成西川省權力更迭頻繁,省內政治格局一團糟,現在想來,這和白、李兩家爭鬥不停有莫大關係。

白巖宏似乎是看出林凡眼眸中的意思,他苦笑了一下,道:“當年兩家鬥紅了眼,卻忘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以為這一切都很隱秘,殊不知早已落進別人的眼中,隨著爭鬥白熱化,引起了中央大佬的不滿,正因為如此,才有現在另一支勢力的崛起,否則,西川這一平局恐怕至今都打不破。”

“薛家?”林凡細細聆聽,他很少插話,這時候他訝然問道。

“正是薛家。”白巖宏點了點頭,“薛家的出現打破了平衡,再加上當年家族內也矛盾重重,燕市的這位也在那個時候離京,老一輩的恩怨我就不便透露了,總之,為了鉗制我們兩家,薛家被培植起來,正是在薛家的提一下,燕市正式成為直轄市,當時的第一任市委書記正是如今的薛家老爺子。”

“其實,在燕市,薛家才是真正的地頭蛇,黃家、龍家都是後來者,薛家在燕市苦心經營了十年之久。”李顯盛嘆息了一聲。

“莫非那位老爺子之所以坐鎮燕市,也和薛家在這立足有關?”林凡心思通透,從白巖宏的話語間,他很敏銳地抓住了某些細節姓的東西,微微一沉思,如今燕市政治格局的形成原因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白巖宏搖了搖頭,他道,“你有所不知,上一屆燕市政局動盪就與薛家脫不開干係,那人觸及到了薛家的利益,引起了薛家老爺子的不滿,這才一屆就被拉下馬。”

“你們也都知道這一節?”林凡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何書林與馮遠成兩人,燕市的真實情況他幾乎是一無所知,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這裡面不僅凝聚了中央幾代領導的政治智慧,更有京都三大家族在其中博弈,這讓他心思沉重,他驀地生出一股怪異的心思,自燕市成為直轄市以來,從燕市走出的中央領導幾乎沒有,然而其他幾個直轄市,幾乎每一屆都有那麼一個。

何書林點了點頭,他道:“在我就任前,一位老領導找我談話,提及了燕市的真實情況,正是因為燕市政局過於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我才一直壓著你,不過現在看來,當時我欠考慮,所以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薛家在燕市根深蒂固,培植起不少地方勢力,要想徹底斷了薛家的根本,遠沒有我們目前考慮的這樣簡單,老何,當初你的考慮非常有必要。”李顯盛瞥了林凡一眼,道,“林凡姓子急躁,眼睛裡容不得一粒沙子,如果當初他知道了那些事,只怕早已打草驚蛇。”

“……”雖然這個評價很中肯,確實如李顯盛所言,林凡遠沒有在場人的圓滑世故,不過這話依然讓林凡尷尬不已,一時間他不知該如何介面。

“還是回到正題吧!”白巖宏擺了擺手,一句話就化解了林凡的尷尬,他道,“薛家在燕市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