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念般在張昭眼前,鋪開了一張略顯粗糙的地圖和一本厚厚的賬冊,沉知海則在為張昭一一講解。

“六穀部中,除了我陽妃谷部沉家以外,還有西營河趙家,還保留著大量漢家文華。

我沉家祖上曾是隴右節度使臨桃軍左廂押衙,趙家祖上則是涼州烏城守捉的鎮將。

陽妃谷與西營河比鄰而居,趙家的趙鎮將,前日已經來找過我了,說是想要來拜見軍使。

某敢請軍使不吝見上一面,若是能把趙家拉回來,整個嗢末六部就會大為震動,已經有心投靠的洪源谷部折逋家,也會靠攏過來。”

張昭看著地圖笑了笑,“趙家前些日子還在推脫,現在怎麼卻如此積極了?”

沉知海也陪著笑了起來,他敬佩的衝張昭拱了拱手。

“這還得是軍使好手段啊!藉著修繕涼州內外的機會,徵召了趙家大量丁壯。

而這些丁壯在涼州城不但沒有損傷,還能一日吃三頓飯,個個養的膘肥體壯的,不過幾日,軍使仁義之心就傳遍了整個西營河。

趙家本來就有迴歸故國之心,只是苦於沒有靠譜之人前來招攬,今日軍使至,水到渠成而已。”

聽到沉知海這般說,張昭也不禁有些自得,徵發嗢末各部和涼州漢人丁壯來修繕涼州,真是個妙招,比給嗢末六部和涼州漢人首領拿錢收買都好。

不過十餘日,他張昭的仁義名聲,已經都傳到鄯州、蘭州等地去了。

而且目前還出現了一個怪相,好多沒有徵發來修城牆的丁壯,甚至涼州城的居民為了這份待遇,竟然主動要求前來服徭役。

在這個時代,那還真是極為罕見的,一般聽到服徭役,那簡直如同生離死別一般。

到了張昭這,原本涼州城的修繕他只准備徵發五千人左右,現在竟然暴漲到了一萬五千人。

涼州南門和西門那麼大的工程,二十幾天的時間就搞得差不多了。

“軍使請看,整個涼州以南的嗢末六穀部,應該包括蘭州廣武城和姑臧南山以及張掖、烏城兩守捉之地,約有戶三萬三千,口十九萬七千四百。

而我陽妃谷,西營河與洪源谷部就有戶一萬九千餘,口十一萬餘,只要此三谷部願意追隨軍使,嗢末六穀歸漢,就成了!”

沉知海非常興奮,但明顯兒子沉念般有不同看法,他撇了撇嘴,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也沒說。

不過張昭看見了,衝著沉念般點了點頭,“念般有話就說,無需顧忌。”

見張昭同意了,沉念般不顧父親的眼神,衝著張昭拱了拱手說道。

“實際上軍使現在已經不需要計較六穀部誰投靠不投靠,因為軍使自有五千天兵,如今又有萬五丁壯在手,皆按軍旅整編完成,發給刀槍就是一支勁旅。

他們多是本地人,強者許以高官厚祿,尋常人等以金銀賜之,命他們為先鋒,六穀部何人敢當?棄械投降還來不及呢!”

“哈哈哈!果然是少年英雄!”張昭大笑了起來,這沉念般竟然看到了張昭的殺招在哪,有點意思。

不過他能看得出來,其他人相信只要不瞎,一定也能看得出來了。

“沉翁,某觀令郎定非池中物,不如就到某身邊,做個小校吧!也可傳書至六穀各部。

各部驍勇多智的少年健兒只要願意,都可以到河西節度衙門和歸義軍中效力,”

沉知海點了點頭,他知道張昭是要雙管齊下,一邊籠絡住六穀部築城的丁壯,一邊招攬六部英豪健兒,只要這兩樣到手,六穀部就沒跑了。

“聽聞下月二十二是軍使生辰,不知此言是否為真?”眼見自己提議張昭並未採納,沉念般又問起了另一件事。

“沒錯,屆時某家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