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個個都來分潤好處,那用不了多少年,就會形成一個無比龐大,類似先漢霍光家族、後漢梁冀家族那樣龐大的外戚集團。

這是皇帝絕對無法容忍的,也是皇帝在後宮將曹家女拔高到這樣地位的最大原因。

那意思是,后妃中,排位最前的皇后是曹家女,貴、德、賢、三妃中兩個都是曹家女,後宮這樣的風光都給了你們,就不要再想著在外朝攬權了。

曹元忠就是明確知道皇帝的這個想法後,才一直非常低調,每當曹家有子弟要派到高位的時候,他都會攔一下的。

如果皇帝非要提拔,那就聽皇帝的,但皇帝一般都會贊同曹元忠的意見。

呃,這麼看起來的話,確實是有點招人恨啊!

曹元忠知道這時候再多的解釋也沒用了,而且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電光火石間,他把手背在背後,向擔任他親隨校尉的侄子曹延順打了個手勢,人也開始慢慢往後退去,意圖和曹仁尊拉開距離。

不想他剛一動,曹仁尊一個箭步就跳了過來,直接抓住了曹元忠的衣袖。

“三郎,如今聖人北狩情況不明,朝堂上裴遠、馮道等奸臣作惡多端,激起民憤萬丈,連三娘都被迫帶著賢載退到神都自保。

你是當朝國丈,也是我曹家之主,不如振臂一呼,帶著曹氏等老歸義軍子弟,東出潼關,以清君側!”

曹元忠心裡一涼,最可怕的情況出現了,他勐的一揮手,直接甩脫了曹仁尊的抓扯。

隨後當胸一腳,把老頭子踹的在地上翻了個跟頭,拔腿就往門口跑去。

‘嗆’的一聲清響,一把橫刀橫在了曹元忠逃跑的路上。

一員外袍內穿環鎖鎧,臉上、身上、刀刃上都還有新鮮血跡的壯漢,攔住了曹元忠。

“二十一郎,你....你怎麼能跟他們攪合在一起,為什麼啊?”

曹元忠看著攔住他的人,直接就傻了,不,應該是直接就破防了。

因為這位曹二十一郎曹延存,是曹家延字輩中能力非常頂尖的存在,允文允武。

曹元忠也對他最為看重,覺得他是最有可能短則五年,長則十年以後,成為曹家在朝堂中頂樑柱的。

曹延存攔住了曹元忠後,倒是沒對他怎麼樣,只是眼睛紅紅的盯著曹元忠。

“三叔還問某為什麼?那某倒是要問問三叔,崔虎心、杜赤心、郭榮那樣的外人都能外出為府帥,某曹二十一為什麼就做不得一任府帥?

征馬楚、徵蜀中,某都是拼了命去搏殺,鎮綿州時,如此繁華大邑某一文不取,為何三叔還要攔著某的上升之路?”

府帥這個詞,是民間對於加了兵馬督監之府尹的稱呼,比如折德願的大同府府尹兼大同府兵馬督監,民間就稱之為府帥。

曹元忠失魂落魄的退了幾步,勐然跌落在一張椅子上,一時間什麼力氣都失去了。

連曹延存這的曹家核心成員都參與進來了,而他一點也不知道,顯然謀劃已久,曹家要完蛋了。

“你殺了延順?”曹元忠痛苦的問道。

曹延存被慾望燒的通紅的眼睛裡,閃現出了幾分愧疚神色,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某不管說什麼,他都不聽,只能動手,刀劍無眼。”

曹元忠看著曹延存,悽然慘笑點了點頭,“聖人說,你曹延存看著大公無私,但實則私心太重,慾望過剩,不可驟然外放重任,需得再磨鍊磨鍊,才能是棟樑。

這是高看你了啊!誰成想,你實際是個被私慾矇蔽了神智的蠢貨。

如今國家精銳都在聖人手中,你是怎麼敢造反的?根本就不用聖人,只需要信長兒、存惠兒回來一人,你就等著被剁為肉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