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七百年來再定南中者(第2/4頁)
章節報錯
上武人囂張的中原朝廷。
眼見拓跋恆有才,張鉊於是向他透露了自己設計的這個土官制度。
只是與張聖人滿以為拓跋恆會完全贊同不一樣,拓跋恆確實對土官制度交口稱讚,但對於現在就能推行,並不抱有什麼期望。
面對張鉊的沾沾自喜,拓跋恆端坐在一張錦凳上,就在還偶爾漏風漏雨的九龍殿殘垣中,對張鉊說道。
“陛下的土官制度,應當是借鑑了後漢招撫西南夷的策略,但懷柔過甚,失去了武力為依靠,猶如無根浮萍一般。
遙想這數百年來,在南中之地上安定各蠻,管理地方最成功的,就是諸葛武寧王了。
其於季漢時期親率大軍討平南中,任命當地大族為官,使季漢盡得南中兵員財貨,穩住了昭烈帝猇亭慘敗後,風雨飄搖的蜀國,功莫大焉。”
張鉊哈哈一笑,隨即又有些疑惑的看著拓跋恆,“卿既然知道諸葛孔明就是以此法平定南中,其施以懷柔手段降服蠻頭孟獲等人,再任命當地蠻頭為官,南中至此不復反叛,豈不是正證明某這土官制度有效嗎?”
“是何人對陛下說的這些?此乃欺天之罪,當斬!”
張鉊話音剛落,只見錦凳上的拓跋恆突然怒火萬丈,他休的一下就站起身來,聲色俱厲的大聲喝道。
不過馬上,拓跋恆就意識到他失態了。
這可不是馬楚,他面對的也不是那個信任他的武穆王馬殷,而是才剛剛見第一面的中原天子。
是以吼完之後,拓跋恆立刻惶恐的拜伏在了地上。
“臣無狀,御前失禮,請陛下責罰!”
張鉊被拓跋恆吼的一愣,心裡有些明白為什麼馬希範不用拓跋恆了。
這人雖然有才學,但是為人耿介、太過方正,脾氣大,說話不那麼好聽,沒點肚量的君王,是承受不住這號子臣屬的。
當然,我張聖人那是什麼人,那是千古名君啊!他當然能承受。
而且張鉊更好奇的是,他剛才應該沒說錯什麼啊?這拓跋恆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諸葛亮七擒七縱孟獲,最後將其收服,南中自此不復反,後世雲南的少數民族都還祭拜諸葛丞相,這難道不對?
“起來,起來!朕從不以言治人之罪,汝且說說,方才為何要說斬人?”
既然好奇,那自然就要問問答桉了,張鉊趕緊叫拜伏在地上的拓跋恆起來。
拓跋恆重新坐到錦凳上,或許是知道剛才的魯莽有多危險,他這會顯得更加拘謹了些,但是倒也更像是君臣奏對了一些。
“草民方才失態,是因為陛下剛才所說皆是謬誤,頓覺是有人刻意矇蔽陛下。”
看來確實是剛才的說法有些不對,但這肯定是沒人矇蔽張鉊的,硬說要有,那也是羅貫中以及央視三國演義的導演。
當然,此時羅貫中還差著幾百年才會出現,央視更是沒影的事,張鉊不能怪到這些人頭上,也不能說是他們。
於是張鉊在腦海裡思索了片刻對拓跋恆說道:“朕是看華陽國志裡說的,難道有所謬誤?”
拓跋恆一聽,眉毛直接上揚,看上去又要開噴,不過馬上就忍住了,隨即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才對張鉊說道。
“常璩此人,乃是蜀中大才。但晚年著史,並非本意,實是因為手握力勸成漢主李勢降晉的大功,但卻遭到中晉朝廷南渡世家的歧視與排擠,仕途無望才回來著史的。
其有大功無厚賞,心懷憤滿,是以其所著的華陽國志中的蜀志、南中志、李書等,雖然刪濫觴,補西南史之缺憾。
但其中許多記錄,多有褒美蜀中政權、人才之言,陛下可以將此書作為史書、風物來看,若是不假思索全部信以為真,則就謬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