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於自己沒有親眼見過的總是缺少一個概念,張昭對馮暉就是這樣。

他本準備只派張希崇去招攬一下就好,可是自從聽說有人能從渭州潛越到靠近靈州,非騎兵能一日行進六十里後,立刻就意識到了他們的價值。

光是這潛越的本事和行軍能力,別說之這個時代,就是在後世,那也是相當可以的存在。

要知道他們是一半人有甲的,每人負重,起碼也在四十斤以上。

山包上,區區幾百人,竟然給人一種刀槍如林的感覺,一半人身著鐵扎甲,手持亮銀長槍,身上以豹尾裝飾。

一半人手持硬弓,身穿緊身皮甲,他們組成了一個背靠山包列陣,應對騎兵,很有層次感的方陣。

黃英達驅趕上千鷹揚鎮驍騎圍著他們反覆衝刺,這些步兵巋然不動。

每當騎兵要逼近危險距離的時候,對面就會準確的飛出墩箭警告,每次落箭的距離,基本都是相同的,

“大王!真是不錯的步軍,黃英達衝了幾次,對方根本連動都不動。

但他要是靠近,對面的強弓手早就準備好了,只看射術,吃虧的一定是黃英達他們。”

馬鷂子在一旁說道,張昭也點了點頭,雖然黃英達麾下的騎兵在歸義軍中並不是算最精銳的,但也不是一般步兵可以應對。

況且對面如此氣定神閒,要是換上了梨花槍,有了這這種可以發射的初級火器,再加上輕便的布面鐵甲絕對是一支勁旅。

想到這,張昭讓旗語兵打出旗語,讓黃英達等離開,自己隻身騎著戰馬,向山包那邊跑過去。

馮暉看著張昭越來越近,心裡咚咚的開始跳。

很快,張昭就進入了他們弓箭攢射的射程,馮暉只要此時下令射擊,一定能將張昭射成刺蝟。

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張昭身上穿的是特製的布面鐵甲,比一般的布面甲防護力都要好,也更要輕便,裡面襯的鐵片,是曹延明用高爐煉出來的精鋼鐵板。

加上張昭還穿了一件防禦力極好的鋼絲環鎖鎧,這樣的兩層甲,沒有蠻熊那樣的力士,拿著大鐵錘猛砸,根本傷不了張昭。

張昭一直跑到了三十步的位置才停下,他摘掉頭上的鳳翅兜鍪。

“敢問哪位是朝廷來的馮節帥?且出來一見!”

馮暉扔掉手裡的橫刀,解下兜鍪和身上的扎甲,僅穿著一身單衣就朝張昭了過去。

他身後的三百銀槍效節都兵將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長槍。

“馮節帥自東京而來,可是奉晉主詔令,前來取靈武之地的?”張昭故意大聲問道。

馮暉一聽,直接在還距離張昭十步的地方停下了。

“靈武是朝廷之地,天子命我任靈武軍節度使,當然是要去靈武上任。”

張昭大笑一聲,“那燕雲也是朝廷之地,怎麼不任命幾個節度使前去上任呢?”

馮暉面露苦笑,“大王明知故問,僕也只是受朝廷差遣,大王也是朝廷臣子,何必為難在下。”

“晉主失德,父事契丹,不足以守護此萬里江山,我歸義軍有意撥亂反正,你馮廣照也何必假模假樣,還不前來拜見真人主,共圖大業!”

張希崇此刻策馬而出,他與馮暉也算是老相識了。

“伯父還在猶豫什麼?大王求賢若渴,以伯父才能,何必在晉主麾下鬱郁不得志?”

這次策馬出來說話的人,竟然是柴榮。

原來馮暉是魏州人,與邢州臨近,年輕時柴榮的姑父兼養父郭威算是同鄉,更是相識。

嗯,其實不但是相識的同鄉,兩人還是一起偷雞摸狗的好友,都是原本魏博軍地盤上的遊俠兒。

郭威脖子上過的食粟青雀還是和馮暉一起,